空調的涼意撲面而來,似乎有些過于涼了,降谷警官一時不太适應,總覺手臂上起了層雞皮疙瘩,但看向前面靠譜的遠山醫生,她似乎無所察覺,又或是早有準備,沒有絲毫停頓,走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正中間,伏特加已經躺在病床上。
遠山醫生深吸一口氣。
在開始動手術之前,她仔細地洗手,戴手套,鋪巾消毒,最後穿好最後一道手術服,動作流暢,仿佛已經進行過成百上千次。
降谷警官專注地看着遠山的動作,不禁被這種從容和專業打動。
這專注于工作的樣子,真是閃閃發光。
降谷警官有此感慨。
“安室先生。”突然,站在手術台前、做好所有準備并拿起手術刀的遠山醫生開口叫了他的名字。
“怎麼了?”降谷警官有些緊張,頗有一種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神奇感覺。
“接下來——是最重要的一步,也是我叫和我一起來的主要原因。”遠山醫生視線仍集中在伏特加的傷口上,語氣頗為嚴肅。
“是……要我一起上台嗎?”降谷警官有些隐約地心潮澎湃。
前面可是手術台,一個嚴肅的、決定人生死的地方,遠山是要讓他也參與到這場精妙的手術中來嗎?
他可完全沒有準備,讓他想想,遠山醫生上台前做了什麼?對了,要洗手,消毒,然後穿手術衣,還有他大概了解到的,手術過程中要嚴格無菌,他要注意手不能亂放,戴上手套就不能接觸污染區域……
天哪,手術台上的規矩太多,而他不過是一個外行……
他感覺手心已經有些出汗了。
“請看你身後,桌子上是不是有一個平闆?”遠山醫生的聲音打斷了降谷警官的幻想。
“沒錯,要怎麼做?”降谷警官感覺他就要站在無影燈下,帶着白色橡膠手套的手在肌肉與血管中遊走……
“請你拿着那個平闆電腦過來,”遠山醫指揮到,“就站在我對面。”
降谷警官端着平闆,和遠山醫生隔着床相望。
這就是醫生的位置……果然,站在這個位置讓人冷靜,讓人有掌控全局、運籌帷幄的感覺。降谷警官站在病床側面,心電監護的滴滴聲此時也不算噪音了,想來第一次登上手術台的人們多少都有這樣的儀式感和激動感,更别說第一次進手術室就站在一助位置的降谷警官了。
接下來,遠山醫生就要拿着鋒利的手術刀切開皮膚,他要近距離,親眼目睹一場手術的進行。
降谷警官盯着那閃着光的手術刀。
他等待着手術刀的落下。
然而,比手術刀更先落下的——
是遠山醫生的話語:
“嘿,SIRI!”
降谷警官愣了一下。
不祥的預感。
“請幫我查詢,怎麼治療槍傷。”
降谷警官笑了笑。
釋懷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