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警官在看什麼？難道是認識的人嗎？”對萩原的敏銳感知有所認識，遠山有些好奇他又發現了什麼。

聽遠山這麼一說，松田也向萩原看去，而萩原則是轉回頭來，面對兩人好奇的目光，他撓了撓頭解釋：“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那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有點……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雖然不是自己接手的病人，但醫生對院内所有人都有診治的義務，因此遠山蓦地停下腳步，有些警惕地問。

“啊，就是那個病人好像包紮的很嚴實，衣服裡還有個根塑料管連着一個像彈簧一樣的塑料罐，裡面的液體是紅色的……”萩原有些遲疑，“那不會是血尿吧？”

遠山伸着脖子往那邊看，一眼就看到了挂在輪椅邊的負壓引流瓶：“哦，那袋子啊，不是尿袋，是術後引流的，看起來應該是剛做完手術不久的病人。”

“把手術後的病人推出來沒問題嗎？”松田挑了挑眉。

“其實術後是鼓勵患者下地運動運動的，隻要沒出醫院原則上都還好……”遠山有幾分遲疑，“隻是這邊确實有點偏，不過腕帶上都有定位的，他們科室的護士老師應該也知道。算了，手機借我拍個照片，等會兒回去發到大群裡問一下。”

松田很快遞過手機去，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兩人還在往花園裡走，不過遠山趕在兩人被花壇擋住之前拍好了照片：“快點走吧，回去拿上手機我問一問。”

“好。”兩人點了點頭，随遠山繼續往外走。

“所以那個塑料管是插在傷口裡的嗎？”萩原還是對所見的事物有些好奇，他身邊沒有人做過這種大手術，是有些陌生的領域。

“沒錯，有些手術後組織間會有膿液、血液、組織液之類的液體，用那個裝置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抽出來可以有效防止感染和水腫，一般小手術術後三五天就拆掉了。”涉及到專業知識遠山醫生往往願意多嘴兩句。

“原來剛做完手術三五天就能出來溜達嗎？”松田的思想顯然還停留在“傷筋動骨一百天”的階段。

“要相信人體的修複能力啊……細胞，很神奇吧？”遠山醫生似乎有些小小的得意，挑了挑眉笑道。

隻有萩原還在若有所思往後看，兩人的背影都已經消失了，他卻還是頻頻回頭張望：“手術後隻有幾天啊……這個階段可以做劇烈運動嗎？”

“人體倒也沒神奇到這種地步……”遠山醫生啞了一秒，回答。

“但我看剛那個老人喘得很厲害啊，簡直就像我們剛跑完十公裡——”

“什麼？？？”遠山醫生聽到這話，瞬時發出尖銳的爆鳴，隻花了0.01秒就原地掉頭，沖着兩人消失的方向沖過去，速度之快導緻白大褂都随風飄起，雖然踩着拖鞋卻絲毫沒有影響。

松田萩原隻花費了不到半秒反應，遠山醫生已經跑出去一米，他們對視一眼連忙跟上，不過不得不說警察就是警察，他們的體能比孱弱的遠山醫生好多了，雖然晚了一步出發，但反超過遠山還是輕輕松松。

“等等，這位先生——”松田人未到聲先至，叫住了推着輪椅的中年男子。

就在男人反應過來并停下的這兩秒鐘，兩人剛好沖到輪椅跟前，萩原立即蹲下查看老人的狀況，果然，不過一分鐘不到，他已經從急促喘息到現在有些暈暈乎乎了。

就在這時遠山醫生也氣喘籲籲地跑到了，她手撐着膝蓋緩了一下，把目光投向患者，伸手就想去檢查呼吸和脈搏。

“你們幹什麼？”推輪椅的中年男人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語氣不虞，皺着眉問。

“……”遠山一口氣還沒喘勻。

“您推着的這位患者狀況好像有點不對，”松田皺着眉說，“您沒注意到嗎？”

“呼吸急促，意識模糊，”蹲着的萩原也擡起頭來，先看看男人，又看向遠山醫生，“是這樣吧，遠山醫生？”

說到這裡，松田本以為男子會第一時間查看老人的反應，但他卻愈發不耐：“你們是什麼人？醫生嗎？”

“對，我是急診科的醫生。”遠山也沒再多話，解釋什麼的交給兩位警官看起來也能做的很好，而她要做一些專業的事情。

“就算是醫生……”那男人還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麼，遠山無暇理會，他顯然還不知道情況的緊急，這種家屬遠山醫生碰見太多，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無視。

呼吸，脈搏，瞳孔，皮膚，她有條不紊地一一看過來，越看越覺得不對，就在檢查這麼幾秒之内，本來就急促的呼吸越變越潛，脈搏也愈發微弱，這種情況遠山醫生再熟悉不過——

“不對！”她手還搭在患者的頸動脈上，臉色卻愈發凝重，“呼吸脈搏都在變弱！快點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