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西川霧音長嘴了。
她跟夏油傑解釋了以前父親也經常會帶她去吃荞麥面的事。
原本這段記憶已經變得模糊不清了,現在因為夏油傑,再次清晰可聞。
所以……
“所以,傑很重要。”
西川霧音一錘定音。
“說實話,”家入硝子咬着一根巧克力棒,望了望頭頂的天花闆,“我是真的萬萬沒想到,夏油在這種地獄開局的模式下,都能快通關了……我的寶,你真的不再考慮其他人了嗎,比如……”
家入硝子說着,視線轉到旁邊的另一位同期身上,就看到白毛正搖頭晃腦吃着巧克力千層小蛋糕,嘴角和鼻尖都沾着黑褐色的巧克力,那副眯着眼享受到不行的表情,讓人看了就有點小腦萎縮的感覺,于是她扭頭,看向西川霧音,無比誠懇:
“我是說,也許沒必要在垃圾桶裡翻垃圾。”
“喂喂硝子——我們能聽到好嗎?”垃圾之一的白毛同期翻了翻白眼,擡腳踢了踢自己的前排。
被踢了的黑毛同期則表示:“你自己對号入座,不要帶着我。”
家入硝子指了指他倆:“看到了嗎,霧音,這都是反例。”
西川霧音原本正認真聽家入硝子說話,旁邊的白毛同期遞過來一塊巧克力小蛋糕,嗅到香甜的味道,西川霧音沒怎麼猶豫地咬了一口,同時對着硝子點頭。
家入硝子:“……隻有在此時恨不得你是個隻看臉的膚淺人。”
話是這麼說,硝子對自己的兩個看上去不太靠譜的同期還是有濾鏡分的。
畢竟,這兩個人為霧音做了什麼,她也是一清二楚,尤其是夏油傑。
她唯一擔心的隻有,此時的霧音真的能辨别出“喜歡”和“喜歡”的區别嗎?夏油又能夠接受到什麼程度呢?
家入硝子這麼想着,就看到坐在前排、向來不愛吃甜的夏油傑不僅吃掉了西川霧音順手遞過去的蛋糕,還拿出了濕巾遞給她擦手,再順便幫霧音和好友把吃光的蛋糕盒扔進了突然冒出來的咒靈的嘴裡。
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夏油,幫我把咖啡罐一起扔進去。謝謝。”
夏油傑自然不會拒絕。
夏油傑脾氣很好地接過咖啡罐,還幫硝子把吃空的零食袋也一起丢了進去:
“垃圾桶也很好用吧?”
家入硝子左右張望,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
幾個人玩笑的時候,車子已經駛離了寬闊平坦的大路,打着轉向燈拐進了一條小路。
在夏油傑原本的計劃裡,他是想要在西川霧音變大回來後,帶她去嘗一嘗最近東京比較受女生歡迎甜品,沒想到剛吃完荞麥面,就被聞着味過來的白毛同期堵在了門口。
對方一邊抱怨為什麼不帶他一起,一邊告訴他們,又有新的臨時任務來了。
“歌姬那家夥,哈哈,被困在一個二級任務裡了。”五條悟幸災樂禍地捂着嘴笑,“等下見到她,老子一定要狠狠嘲笑她。”
夏油傑看了一眼已經等在巷口的輔助監督和站在另一邊夾着煙對着他揮手聳肩的家入硝子,歎了口氣:
“嘲笑不嘲笑暫且不說……悟,你是真的看不懂人眼色啊……”
“哈?”五條悟理直氣壯,“老子什麼時候需要看别人眼色?”
夏油傑閉了閉眼睛,腦袋疼,不想說話。
等走到了家入硝子身邊,對方吞雲吐霧,一臉同情:“約會被打攪了是這樣的,忍忍吧。”
夏油傑聽了硝子的話,停住腳步,側身去看被店主叫住,落後了幾步,正小跑過來的女生身上。
她身上那件吊帶裙的裙擺揚起弧度,一直搖曳到夏油傑的身邊才停下。
對方自然地拉住他的手臂,将店主剛剛送的一顆薄荷糖放進夏油傑的手心裡,仰起的臉上溢着笑容:
“給。我吃了,是甜的。”
她說着,還鼓了鼓腮,用舌頭把糖頂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夏油傑看着她,突然眉眼松了下來,剝開了手裡的薄荷糖,也放進嘴裡,同時對剛把煙滅掉的硝子揚眉:
“誰說被打攪了?”
然後又道:“謝謝你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