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移民辦公室裡走出來的安潔莉卡有些奇怪地看這兩人:“發生什麼事了嗎?”
“發生了好事。”
“那就趁現在多笑一會兒吧,拉文德。”安恩·吉裡幽幽道,“因為先前HERE的罷工,你已經有二十七場午餐、四十九場下午茶、三十八場晚餐被推遲了。就算你從今天開始一天十餐,等到明年一月也還是吃不完的。”
拉文德的笑容瞬間凝固住。
“也許。”她試探性地問道,“我們可以把大家聚在一起,辦個集體餐會?”
“可以,如果您想把這變成最後的晚餐的話。”
“這些都是特别要求想和您私下談談的。”安潔莉卡好心地解釋道。
拉文德有些痛苦地扶額:“或許我該找個代吃?”
“通常我們把那叫做副市長。”
這話提醒了拉文德,或許是時候開始考慮挑選副市長的事了。
她在上任伊始時并未行使市長的副市長任命權,因為那時她還隻是個沒什麼威望的毛頭姑娘。
現如今時機已到,随着她的支持率飛升,二把手的位子也變得值錢起來。
該怎樣把這項任命的價值發揮到最大,還真要好好規劃一番。
那天,拉文德留在市政廳加班到深夜,腦子裡想的全是這件事。
她的桌子上關于候選人的文件堆積如山,但沒有一個能完全符合她的要求。
“法爾科内,法爾科内,科波特,法爾科内,西恩尼斯,科波特……”她細數着這些候選人背後的贊助商。
在這個城市裡,隻要是有點資曆的政治家,幾乎都會和某一支幫派勢力有所牽扯。
拉文德能獨善其身至今,單純是因為她有州财政部長這個保護傘,外加她一開始并不顯眼,這才免遭毒手。
她也沒指望能找出一個完全清白的人來,隻要不是牽扯太深就行。
問題是,她該怎麼分辨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呢?
“我有個能幫你篩選掉一半人的辦法。”
像是直接和她的心靈對話似的,一個幽靈般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受到驚吓的拉文德下意識地把手伸到辦公桌下的警報按鈕上,但在看清楚來人後又把手縮了回去。
她記得這個隻有一面之緣的蒙面人。
那是在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晚上,也是拉文德得知競選成功的那一夜。
她從車後座醒來,意識還停留在爆/炸現場,耳邊還殘留着噪音,思緒也一片混亂。
她剛反應過來自己已經離開米花,如今身處大洋彼岸時,前面的司機默不作聲地踩下刹車,将一支裝有消音器的槍對準了她的腦門。
“願你安息,哥譚市長。”
殺手很有專業素養,連讓她留下遺言的功夫都沒給,幹脆地給木倉上膛。
“砰!”
槍聲響起,鮮血和肌肉燒焦的味道在車裡蔓延開來。
但中彈的并不是拉文德。那個殺手還沒來得及扣動扳機,就被來自窗外的狙擊槍奪走性命。
片刻過後,拯救拉文德性命的男人出現在汽車旁,粗暴地打開車門,把殺手的屍體拖到外面,像是強盜一樣搜刮出他身上的物品。
一部手機,一部通訊器被拿走,之後屍體又被重新丢回車裡。
那位神槍手的目标應該隻有殺手一人,因為他全程沒給拉文德一個眼神,也沒留下一句話,但拉文德能感覺到這個人已經順帶把她的臉也記住了。
事後調查中,關于殺手的身份,關于那位神秘人士的來頭,全部都是個謎。
而拉文德面對gcpd的問詢時也保持沉默,因為她早些時候在哥譚市通緝犯名單中看到那個人的照片。
她感謝他的救命之恩,但和他在明面上産生聯系又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隻是沒想到,這位救命恩人會主動找上門來。
對于他能繞過安保系統,像個鬼魂似地潛入市長辦公室這件事,她也很能理解,誰叫人家就是有本事呢。
“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地點再次遇到閣下。”她決定先不提之前發生的事。
“這個嘛,因為我見不得聖誕節缺了紅色。”
被稱為紅頭罩的男人如是說。
謎語人的綠,小醜的白,這麼算來,聖誕經典三色還真就齊全了。
這也算是哥譚市特産的聖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