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碼頭彌漫潮濕的霧氣,雖然不至于誇張到看不清路面,但濕漉漉的空氣總是格外引起注意,燈光從海面上的一端照射,在黑暗無人的碼頭倉庫留下一抹急速掠過的光亮,靠近海岸的倉庫被描畫出輪廓。
“呼……”
外面人所尋找惦記的工藤新一呼出一口氣,夜晚很冷,尤其是接近海邊的陰濕地,他被犯人綁架時穿着醫院的單薄病号服,不近人情的犯人絲毫沒有考慮到小孩子差勁的身體素質。
在燈塔的燈光亮起來時,投射來的燈光直入高台的窗口,好巧不巧刺進他的眼,強制開機。
現在他成功利用廢棄的機械尖銳棱角劃開綁住手腳的粗繩,不過要是他不顧一切用盡全力掙脫也不是不能掙脫開。
這是奇怪的一點,犯人既然綁架他,卻在把他帶來這裡後又丢下他不管,到底是圖什麼?
是在做完這一切後終于發現他不是餘川晃介決定返回再次找機會下手嗎?
那他開始進門就問工藤新一是為什麼?
犯人不認識他就是工藤新一,但是知道他和餘川是一個病房,其中絕對存有契機。
如果單純是為了找餘川的話……不,他絕對是認識餘川,而且也知道他。
工藤新一想到這裡有種疲憊的無奈,連别人都知道找他就能找到餘川晃介,為什麼餘川自己就不能看看他們的目光?
“嘀——”
在黑暗的廢棄倉庫亮起的小物品格外醒目,清脆的鈴聲伴随着亮起的光亮指引工藤新一的腳步方向。
“這是?”
工藤新一撿起,拍拍灰塵,驚喜發現是一部還有電量和信号的手機。
他有救了!
還不等工藤新一撥出求救電話,便被手機屏保的男性所震住。
這個家夥不是……那餘川!
他很确定,雖然這個男人他沒見過幾次,但根據記憶對比,他肯定這個男人就是弘野醫生。
可是弘野醫生不是被他弟弟毒殺了嗎?按理講身上的物件應該由親屬認領,這部手機怎麼想也不該出現在這裡。
等一下,工藤新一想起來了,他在對付弘野弟弟的時候暈倒,是餘川救下他,之後就昏迷直到晚上醒來,在此之前他沒有向其他人講過這起案件真相。
但就算他不說,警察也會查明真相,或者說警察沒能及時破案,在他之前醒來的餘川也會告訴他們才對。
萬一餘川沒有說出真相選擇沉默呢?
為什麼?這根本說不通。
工藤新一煩躁撓頭,上下亂摸的手把頭發理得一團亂,如雞窩一般的發型就像他理不清的線索。
但他可是未來的名偵探,沒有真相能在他眼皮底下藏匿,所有謎題一定會真相大白。
親屬能認領手機的話,那這部手機就可以排除一系列不相幹的人,比如鬼迷心竅的綁匪,比如這起案件不知情的大多數人。
屏保是弘野醫生也不能證明這就是弘野醫生的手機,身為醫生肯定會有人感激,不過感激也不至于做到這種程度。
話說,一個手機簡潔到像剛出廠一樣就很奇怪了吧?又不是與社會斷絕聯系,圖庫裡隻有弘野醫生的照片,眼神沒有對準鏡頭,也不是什麼拍照姿勢,角度也有問題,果然是偷拍。
手機的主人與弘野醫生有關系,且知道那天弘野弟弟的案件。
工藤新一開始有所猜測,他現在不打算先報警,畢竟大門是用鐵鎖鍊纏鎖,憑他一個小孩子的力量根本打不開,而高處的窗戶太小擠不下他,還有就是貿然出警可能會刺激到那個精神狀态不穩定的犯人。
他連對方面孔都沒有看清,真逃出去隻會打草驚蛇,到時候犯人真就處在暗地行蹤不明。
總之,先打電話給餘川确認對方的平安,順便問問他弘野弟弟案件的具體情況。
“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工藤新一漸漸感到不安,短短幾秒心髒跳動頻率都快不少,在黑暗的倉庫中一片,隻有他的呼吸聲與心跳聲。
“餘川……”工藤新一手心冒冷汗,這絕對是他這輩子最緊張的時刻,還是小學生的工藤新一如此想着。
“喂,你好?”
什麼?
電話對面傳來的不是餘川晃介的聲音,而是一個從沒聽過的男聲,嗓音輕柔帶着獨特的音色,讓人一陣恍惚。
工藤新一新心涼半截,猶豫着開口:“請問手機的号主餘川晃介呢?”
電話對面随着電流傳來淺淺笑聲,帶着模糊的背景音。
“這個啊,恐怕他現在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到底是怎樣的說法啊!
工藤新一尖叫,心中安慰自己起碼能确定餘川現在是安全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