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合作社總部
“前川先生,你真的要和那個FBI合作嗎?”
等待電梯上升的中途,阿德勒忍不住開口,滿臉對FBI的不滿和幽怨。
異瞳青年輕輕掃過電梯鏡子裡對方模糊的臉,随後低頭看向手心的蘋果,暗紅誘人,似乎下一秒就能化身毒蛇纏繞上身。
暖色調眼瞳低垂,将蘋果放入輪椅邊上的口袋,問道:“你認為FBI的目的是什麼?”
“額?”阿德勒眨眨眼,對異瞳青年這種以問題回答問題的方式略感不滿,但還是老實說出自己的想法。
“FBI的業務面廣泛,牽扯範圍廣,一旦有什麼風吹草動,國際上那些家夥們絕對會聞着味過來,所以我想應該是他們FBI要解決的案件已經是國際方面的……”
“不對。”異瞳青年打斷他,微微皺眉。
阿德勒頓了頓,問“有什麼不對?何況前川先生你在合作社待着時不關心什麼事,而且動不動就消失,基于這些我完全有理由質疑你不清楚FBI的本質,所以這方面你還是聽我的好。”
“威脅?”
阿德勒連忙否認,可就算這樣,異瞳青年也依舊沒有什麼反應,仿佛挑起對方的情緒的一驚一乍隻是一場玩鬧,他本人并不在意這些,包括他們話題的重點FBI。
感受到異瞳青年的冷淡,阿德勒也不好再說什麼,恰好這時候電梯已經抵達。
阿德勒趕緊扶着輪椅的推手将人引向前,前方一片明亮,燈光裹滿整個廊道,密不透風的牆壁點出銀光的色澤。
嚴肅,沒有活力,像是為了迎合而改造。
這是異瞳青年的看法。
骨碌碌的椅胎貼地聲便随着輪椅的吱呀聲構成了密閉空間裡的唯一聲音,如此明顯,讓人格外在意。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許是阿德勒故意也或者是他不熟悉,這段小盒子裡的旅途似乎格外漫長。
異瞳青年嘴唇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阿德勒趕在此之前敲門打斷他。
“亞倫代理長,我是阿德勒,現在将前川秀一帶來了。”
門内遲遲沒有回答,阿德勒有些緊張,不由後退一步,耐心等待裡面的人回應。
一分鐘,也許是兩分鐘,或者更久。
這是一次擺在明面上的下馬威。
異瞳青年想了想,手指按下輪椅控制器,向前幾步,同時掃開在門口死死等着的阿德勒。
“前川、前川先生?”阿德勒疑惑看向他,眼中的驚訝不假。
不過異瞳青年卻是看都沒有看一眼,曲起手指扣響大門。
“代理長,我是前川秀一,因為您的命令前去迎接伯裡·瓊斯,途中因為意外不幸傷了腿,現在無法站起導緻錯過和您見面的時間,請諒解。”
“您的命令我已經完成,住院期間也沒有收到您的任何命令,現在,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阿德勒不理解看着異瞳青年,藍色的眼裡有些看不清前川秀一在想什麼。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認真專注的前川秀一,哪怕是面對FBI的探員,對方都沒有如此清晰表達過自己的想法。
很意外但讓人愉悅。
“進來吧。”
溫和的聲音從門後傳來,像是天上的星星墜落入眼前,帶着一絲不真實感。
合着他等那麼久還沒有人家幾句話管用?
阿德勒有些吃味,但他也不是什麼小肚雞腸的人,反正總歸解決了問題,于是轉身就要撫上異瞳青年的輪椅推手。
卻不想這次異瞳青年阻止了他,暖色調眼睛沒有看向他,隻是冷冷道:“阿德勒,代理長并沒有允許你進入。”
一句話好似驚雷,将阿德勒釘在原地。
藍色眼瞳裡隻見輪椅向前離開的身影。
直到笨重的大門在他面前閉上,阿德勒才意識到現在這如火柴小盒般死寂的地方隻有他一個人。
他咧起嘴角,真心實意笑出聲。
哎呀,他難得采取的懷柔計劃居然失敗了呢。
是不是該換種方式?
……
餘川晃介直到關上門才松口氣,誰能想到他之前都快被阿德勒給吓死了。
一會兒問這,一會兒問那的,他什麼都不知道,還不能不回答,隻能玩文字遊戲敷衍過去。
幸好他成功堅持到現在。
不過,現在面對的那個叫亞倫的代理長估計更難搞。
餘川晃介一想到這些就頭疼,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灰暗。
明明他一開始隻是想見赤井秀一完成任務,怎麼現在會變成這樣呢?
剛到美國就接到上司命令去接伯裡,結果半途不幸車子故障差點撞上FBI總部大樓,在向赤井秀一求救後雙腿受傷暫時不能動彈。
他尋思着都坐上輪椅應該就沒有什麼事了吧?畢竟人不會一直這樣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