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組長噎住,半響沒有話說,在此期間他隻是用深綠的眼眸平靜看着松田陣平熟練拆彈,眉眼間的放松似乎笃定對方可以成功。
至于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好像隻是為了看一眼是誰把他的下屬春島次郎帶走一樣。
對,關于這點他還沒有跟松田陣平說,但既然對方不問他就先不說。
反正,春島次郎充其量也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新組長從轉椅上起身,深綠眼裡看向被松田陣平背過來的半長發男人。
他記得,機動組爆炸.物處理班裡流傳着一對新人,雖然進入隊伍隻有不到一年,卻成功打響自己的名聲,甚至擁有了自己的小報專門報道他們的事迹,而這對新人中的一員他記得好像是留有一頭半長發。
現在想來就是他旁邊這位昏迷的先生了吧。
“雙子星,真是有趣的稱号。”新組長面露興味,稍稍有些拉攏的想法。
“你在說什麼?”松田陣平用衣袖擦擦額角的汗水,看向從他拆彈起就一直自言自語的新組長。
“沒什麼。”新組長搖頭,走近他身邊,遞出一條手帕,看着散落在地的八音盒木塊結構和電線線條,誇贊道:“還真是年輕有為啊,真不愧是雙子星。”
松田陣平解決完迫在眉頭的危機才有精力搭理他,但是這并不意味着他的态度能因為對方新組長的名頭有所放緩。
他拿出手機,先是飛快回了一條郵件,接着擺擺手拒絕新組長明顯多餘的手帕。
“雖然不清楚你是怎麼說服我的隊友們把車借給你,但是現在我需要你開車去接個人。”
新組長收回手帕,并沒有放回口袋,隻是疊好成小方塊,捏在指尖。
他問道:“什麼人?”
居然能讓爆炸.物處理班的車親自去接,連他都沒能有這種待遇。
松田陣平靛藍色的眼睛看向他,“工藤優作。”
“居然是他嗎?”新組長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知道工藤優作這個不管是在外界還是警察内部有所有名氣的大人物。
隻是近些年他似乎隐隐有淡出這些圈子安心在家寫推理小說的意思,就連有人上門求助也是半推着另請高明。
沒想到在今天居然會有他的出場。
“你不願意?”松田陣平挑眉,但并沒有強迫,隻是冷下臉呵斥道:“那就請你帶着你的破轉椅離開我們的車!”
“别這樣看着我,我并沒有不願意的想法,隻是……”他意有所指靠牆一處,特别是那位陷入昏迷的半長發男人。
那是松田陣平背來的人,現在也沒有醒來的迹象。
“他,你的同伴沒有關系嗎?”
松田陣平冷酷道:“首先這和你去接工藤先生沒有任何關系,其次,你難道不認為你一個搜查一課的小組長管得太寬了嗎?”
新組長臉色如常,卻能看出一絲不悅,深綠色眼裡透露着危險的鋒芒,“哦?難道松田組長認為自己随便一封郵件就把我的人喊來這種危險的地方就沒有問題了嗎?!”
意識到自己過激的情緒,他頓了頓,試圖緩和語調繼續說着,“春島次郎是我名下接管的下屬,松田組長就算是新晉升的組長怎麼樣也要提前和我打聲招呼,不論是借人還是獲取信息。”
他知道?
松田陣平面色不改,心裡沉了沉,他想不到什麼理由是自己發給春島次郎請求幫忙的郵件是會被他所謂的上司看見的。
那這樣想來,豈不是他與春島次郎發送的所有郵件信息都會被眼前這種目的不明的新組長看見?
新組長似乎能夠看穿他的所想,後退一步否認道:“不要想那麼多,我還不至于無禮到手下人做什麼都必須要知道。”
“這樣啊。”松田陣平沒有說信沒信。
時間不多,他看眼手機時間,再次詢問道:“你去不去接人?或者你去接應春島。”
“春島比起我來,看來更信任你,我還是去接工藤先生吧,就當是借你們車的補償。”他選擇地很快。
新組長用手帕撿起地上破敗的八音盒,上了車,很快便離開。
“這家夥到底是擔心春島還是拿春島當借口?”松田陣平在原地嘟囔着,靛藍色眼裡看着車身消失。
就在他轉身時,目光瞥到依靠在牆角且隐隐有醒來迹象的半長發男人,他陷入思考。
他剛剛好像忘記讓那家夥把這小子帶走了,要知道這小子可是接下來一場連環爆炸案的導火索,工藤優作詢問他肯定會更快得出爆炸地點。
松田陣平猶豫半天,最終還是選擇再次敲暈他。
……
春島次郎前不久在剛剛結束一次蹲守任務,正準備回家休息,結果手機傳來一陣短信轟炸。
n多條消息在他解鎖屏幕點開信息軟件時便一連串蹦到臉前,正以為是手機中毒垃圾信息轟炸,沒想到點開一看是松田陣平發給他的緊急郵件。
經過快速閱讀,他明白了松田陣平的目的。
——帶孩子
春島次郎哭喪着臉,心裡一萬個不樂意,他才剛剛結束工作,帶小孩這麼累人的事情為什麼要找上他?
還有不久前不是伊達先生還在說前天松田陣平要去美國出差了嗎?
怎麼現在還沒有走啊?
但是在把郵件全部讀完後,春島次郎明白自己恐怕是難有休息時間了。
因為松田陣平這次在米花大道處發現了攜帶炸彈的犯人,現在已經通知他的隊員們了,隻是他還發現犯人似乎是上次局内開會重點監控的犯罪組織火樂劇團的成員之一。
火樂劇團他也有印象,在他還是爆炸.物處理班的警員時,這個犯罪組織在國内外接連犯下多起連環爆炸案,每次犯下罪案都沒能及時攔下,隻能看着對方逍遙法外,而且對方的本部似乎不在日本。
是在……美國?
春島次郎眨眨眼,顯然有些恍惚,沒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也能真的對上這種國際犯罪組織,想想都興奮到發抖。
不,你那是緊張到發抖。
餘川晃介無奈任由對方緊靠着自己,翠綠色眼睛看向别處,眉眼間抗拒,略微有點不适應陌生人與自己近距離接觸。
看在對方是陣平哥的前同事份上,他努力不讓自己去打對方的手背掙紮開過于用力的懷抱。
“喂!你們去那邊!”有人上前沖他們呵斥,開口就是美式英語,絲毫不管自己是不是在美國本土。
但是簡單的英文在場的人還是能夠聽懂,互相望着的衆人急忙挪動腳步,僅有幾個用别扭的口音回答應好。
春島次郎就是其中一個,因為自己懷裡的是小孩子,是更容易被歹徒威脅,方便成為人質的對象,出于謹慎考慮,他還是決定扮演懦弱沒骨氣的形象。
就是有點丢臉,你看,就連松田家的小孩都不想理會他了。
而餘川晃介并不是如春島次郎所想那樣嫌丢臉,隻是純粹認生。
不過,他的運氣也太黴了吧?
前腳剛丢一位監護人,後腳去找的路上又丢一位,現在在坐地鐵去往不知名地方的他們還又被歹徒纏上。
講真的,他是不是待在美國太久,霓虹本國的風水不适應他一個靈魂沾染外地氣息的人?
“餘川?餘川!”
有人小聲呼喊他,根據方位來看似乎就在旁邊。
餘川晃介回頭,便看見工藤新一蹲在春島次郎腿邊,大有要狠狠踢下一腳的意思,注意到他的目光,比了個OK的手勢。
餘川晃介:?
OK什麼?他怎麼了嗎?
不對,新一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啊!
吓得餘川晃介迅速交叉手臂,比出X的手勢,見狀工藤新一收回蓄力半天的腳,一副松口氣的模樣,向不遠處用一隻手再次比出OK的手勢。
餘川晃介:?
所以到底什麼意思?
新一你是不是孤立他?!
至于為什麼不用手機發消息給他,餘川晃介可要歎氣了,先不說歹徒,就說手機為什麼在這裡沒有信号吧,他也是完全不能理解,總不可能是為了方便歹徒劫持他們吧?
現在好了,人在地鐵站,地鐵故障晚點,手機沒有信号聯系不上外面的人,而且慌張無助的人超級多,簡直就是上演陣平哥當時經曆的處境。
話說為什麼一個有槍的歹徒就能夠威脅到這麼多人,粗略計算應該是三百多人,餘川晃介覺得他真的很不理解。
不過,要是陣平哥和萩原哥在現場肯定幾分鐘就會解決。
“小、小餘川,這是你的朋友嗎?”春島次郎早就注意到兩位小朋友間的小動作。
本來他也不想出聲打擾,隻是對面的歹徒似乎注意到了這裡。
果不其然,蒙着黑面罩的歹徒厲聲罵道:“那邊的小鬼在幹什麼?小心我第一個就送你去見上帝!”
看見他們害怕低下頭抖動身體,歹徒滿意點頭,不過,他有個更好的想法。
隻見他上前,沒有任何人敢阻攔,都自覺讓出空間,生怕撞到他。
“你把小鬼放下來跟我走,自覺點别讓我發現你有什麼小動作!”歹徒得意擺弄着手槍,猛地把黑洞洞的冰冷槍口對準餘川晃介的臉,用力擦出一道紅痕,“不然……你懂的。”
他奸笑着,一副驕傲自大不把在場所有人放在眼裡的樣子。
語言還自然切換為蹩腳錯誤的日語,很明顯,他是故意的。
春島次郎明白這種時候不是簡單的反抗就能解決一切問題,對方身上的衣服印有火樂劇團的徽章——一團火紅的暖焰包裹着黑色的音符
根據音符顔色來看,應該不是精英成員,隻是普通成員,而他們在個人實力不足時喜歡成群結伴,以此來完成一次次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