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荷有些驚訝,提着燈籠轉身,走了回來。
她拿出鑰匙将門打開,道:“可以啊,隻是不知那床是否可以睡下兩人。”
“多謝林姑娘,床睡不下,我打地鋪也可以。”戚研商内心有些愧疚,對于她而言,她們已經是熟悉的朋友,而對于林霁荷來說,自己則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
正如她們第一次見面,林霁荷便沒有設下任何防備。
這個請求,完全是戚研商為了自己的自私行為。
林霁荷卻不知這一切,她隻覺得這個姑娘看着挺冷靜,怎麼比她還要膽小,怪可愛的。
林霁荷欣然推開門,用燈籠的燭火,将桌上的油燈點燃,邀請戚研商進屋。
戚研商進來後反手将門關上,她将角落的油燈一一點亮,發現屋内的擺設與她住過的那兩間并無區别。
“還好櫃子中備着各種尺寸的衣服,不然今晚住在這裡,就沒得換了。”說着,林霁荷打開櫃子,在裡面翻找着。
翻找了半天,林霁荷才取出一件裡衣,在戚研商身前比劃着,有些遺憾:“啧,你我身形相似,這裡沒有配備兩件相同的衣服,我的穿過了,也不方便給你,隻能委屈你穿這件大一點的了。”
“無妨,明日天亮了,我去自己的房間換了便是。”戚研商接過裡衣,換上後确實長了不少,她蹲下将衣角打了個結,再站起來,長度便是正好了。
“戚姑娘真聰明,這樣就剛剛好。”林霁荷誇獎道。
房間的床可以睡下一人有餘,但是兩個人就有些擠。
林霁荷本着不能虧待客人的原則,堅決要自己睡在地上,讓戚研商去床上睡。
但是戚研商本就有些内疚,也不好意思上床睡。
最後兩人都沒有睡在床上,她們将床單鋪在了地上,這下足夠擠下兩人了。
這一夜,戚研商睡得十分安穩,盡管躺在地上又冷又硬,可是不用擔心有人會半夜刺殺了。
第二日,戚研商前去自己的房間換衣服,林霁荷也緊跟身後。
剛走到門口,那場景着實有些可怖,林霁荷立刻爆發出叫聲:“你的門怎麼成這樣了!”
這聲音引來了一堆人看熱鬧,隻是他們站的遠遠地,或許是怕受到牽連,沒有一個人敢向前。
戚研商看着門前一片狼藉,略微皺眉,房間的窗戶被捅穿了好幾個洞,門闆也被劈開,倒在一旁。
那個兇手果然來了,隻不過這次是空手而歸,“貳拾捌”号房内空無一人。
戚研商移開門闆,直接進了屋子,她先将桌子翻了個遍,沒看到那塊刻着“貳拾捌”的牌子,被兇手拿走了。
“這……戚姑娘,還好昨晚你是害怕沒過來,不然……”林霁荷隻在外面着急地跺腳,不敢進來。
這裡除了門窗,以及被帶走的牌子,其他地方還完好無損。
戚研商打開櫃子,将尺寸合适的衣服取了出來,又去取了些洗漱用品,最後像上次一樣,拿了一些火折子。
她抱着一堆東西走出房間,對還處在驚恐狀态的林霁荷道:“不好意思,之後隻能一直麻煩你了,我這裡恐怕是不能住人了。”
林霁荷連忙伸手幫她接過東西,随後挽起她的胳膊就往回走:“這太恐怖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
其他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也散開了。
回了貳拾号房,戚研商将衣服換好,便到了集合的時間。
林霁荷仍舊十分害怕,直到兩人蒙眼上了馬車,也一直抱着她的胳膊不放手。
到了地方,下了車,林霁荷才終于放開手。
荀惜維舉着鹿頭,再次開始講解比試的内容,戚研商懶得去聽他說了什麼,等到木雕到手後,再一次仔細翻看了一遍。
這木雕拿在手中,感覺沉甸甸的,她猛然想起,在那地下室中找到的兩個木雕,相比之下竟然輕了不少。
可是外表上幾乎一緻,甚至地下室裡的雕刻更為精細。
難道地下室的木雕,是假的嗎?
但是戚研商不能确定,重量是否也是判斷真假的方式,在墳地中找到的木雕,也比手中的真品輕一些,隻是差距不大。
她将木雕交由下一個,開始觀察在場的人。
童疏田站在不遠處,這次他們并不相識,無法結伴了。
遠處可見雷承璟與雷承甯兩兄弟,雷承甯一臉跋扈的樣子,在說着什麼,雷承璟站在一旁低着頭,看起來和戚研商第一次見到的他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