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戚研商一抹餘光瞥見兩兄弟身後,站着一個人,身影有些眼熟。
她踮起腳尖,探頭去看,那人,好像就是上一次死于“貳拾捌”号房的。
由于戚研商占據了那個房間,這個人竟然免于一死,她有些慶幸救了此人一命。
“小商,你在看啥呢?”林霁荷見戚研商東張西望,也跟着去看,并沒有發現什麼特别的東西。
戚研商搖搖頭,道:“沒什麼,我在看這裡人的長相,有沒有難對付的。”
林霁荷笑道:“你還會看面相呢?那幫我看看,我是怎麼樣的人?”
“嗯……你嘛……一看就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好姑娘。”戚研商假裝分析道。
林霁荷眯起眼睛,将雙手背在身後:“不不不,我才不是什麼好姑娘,其實我……”
她突然伸出雙手,捏住戚研商的臉,把戚研商吓了一跳:“其實我是江湖第一殺手,看我的眼神,冷酷!”
戚研商反而伸手去撓她的胳肢窩,癢得她立刻收手:“你看我找到第一殺手的破綻了!”
林霁荷被撓得哈哈大笑。
“馬上比試開始了,還有閑情在這玩鬧?不過也好,等進去了,朋友變敵人,看能不能還這麼開心。”遠處的荀惜維忽然開口,順着聲音看去,他正盯着二人,嘴角揚起詭異的微笑。
毛骨悚然。
兩人趕緊恢複了正常狀态,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
荀惜維便沒有再看二人,他拿回了木雕,将規則與提示一一道來,這次仍有許多沒有仔細觀察木雕的人,引來一陣哀嚎。
圍獵場的門再次打開,相比第一次的茫然,戚研商心中早已做好計劃。
比試剛開始,戚研商立刻拉着林霁荷在單門附近躲了起來,她需要先去找那個地下室,再看一次木雕,若是真品,兩人之後隻需要活下來,不用再去找了。
此時雷承璟應該也躲藏在附近,不過他還需要先看别人打架,因此她們先行一步,肯定能夠拿到木雕。
按照雷承璟之前所言,果然在不遠處找到了被樹枝遮擋的坑洞。
兩人小心翼翼跳了下來,此時還在早晨,使用火折子未免有些太浪費,戚研商隻能勉強借着上方照射而來的光線,觀察着這裡。
戚研商在牆上,看到了刻着的那行“哪得卿顧,隻消夢還”,雷承璟所言不假。
在角落處,放着一個盒子,打開便是那木雕鹿頭。
她拿起木雕,确實如她記憶中的一般輕,但是從外表看,和真的完全一樣,這到底是不是真品,戚研商一時無法判斷。
“快來看,這裡好像有一封信!”在旁邊同樣四處觀察的林霁荷,從牆的夾縫中,發現了一封信件。
信藏得并不深,隻是那一塊受光較弱,比較難以發現。
林霁荷展開信件,戚研商也将頭湊了過來,借着微弱的光線粗略閱覽了一遍。
兩人看完信後,默默将木雕又裝回了盒子,放了回去。
正如戚研商所想,這裡的木雕就是假的,不過并不是荀惜維他們所放置的假品,而是由參與者仿制雕刻的。
這是其實是一封遺書,上面寫道,筆者在這裡遇上了戀人,隻是他們尋遍了所有地方,躲過重重危險,最終也沒能找到真木雕,最後兩人通過對木雕鹿頭的回憶,還原了所有細節,戀人親手雕刻了兩個木雕,隻是他們無法獲得真品的木材,隻能在這裡使用劣質木頭雕刻。
可惜的時候,兩人外出找食物時,戀人不幸遇難,筆者失去了存活的意義,隻留下了這一封遺書,與兩個木雕。
“看來這木雕确實是假的,并且這裡應該還有一個。”林霁荷看完信件後,推理道,“不過這遺書裡的内容是否完全屬實,還待商榷,畢竟寫遺書的人是死是活,我們無從考究啊!”
戚研商沉思片刻,道:“或許在找食物的時候,這人就已經發現了真品,之後便将戀人殺死。所以最後兩個木雕留在了這裡,他并沒有銷毀掉,就是為了誤導他人。”
林霁荷聽得打了個寒顫,趕緊将信扔到了地上,仿佛是拿了一件什麼穢物:“如果這是真相,那也太可怕了,還要寫一封遺書來挽回肮髒的内心。”
“還算有點良心,這封遺書也是一個提示,若是别人沒有發現,那真要把木雕當真了。”戚研商說道,她突然想起上次雷承璟也拿走了這個木雕,當時他有沒有發現木雕其實是假的呢?
當時雷承璟突然說出線索,讓他們折返回到這裡,說明他知道這裡是還有一個木雕的。
也就是說雷承璟明明知道這兩個木雕是假的,還是讓他們帶上了。
戚研商這下想明白了,那一箭怎麼會是沖着自己的,原來雷承璟的計劃就是借他們之手去找到真木雕,最後再搶走。
這兩個木雕,竟然是雷承璟的投名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