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清澈而異常涼爽,輕輕拂過肌膚,戚研商剛踏入便感覺全身疲勞瞬間被緩解。
無暇享受,她站在溪流中心,靜靜地看着魚群遊過身下,下一刻,她猛然運功擊打水面,瞬間激起一道水柱,約有半人高,魚群也被跟着拍上了天。
林霁荷在一旁趕緊用衣服兜住從天而降的魚,她沒空顧及已經落回水中後飄走的那些,不過抓住了三條,已經足夠了。
“你一條,我一條,還有一條我們平分,肯定能吃飽,嘿嘿。”林霁荷捧着魚,仿佛已經聞到烤魚的香味。
戚研商沒空跟她傻樂,上岸,穿上鞋子,從岸邊拔了一把雜草,迅速編成草繩。
用草繩将魚串了起來,這下可以提着走了。
“走,我們找個安全點的地方。”戚研商道。
由于還要去茅屋,兩人也沒有走得很遠,隻是找了一個樹叢稍微茂盛的地方架起了火堆。
柴火噼裡啪啦的燃燒着,吊着的魚經過炙烤,已經開始散發香氣。
她們一人手握一片很寬的葉子,輕輕扇動着,一是為了加速燃燒,讓魚熟的更快些,二是防止升起巨大的濃煙,像上次一樣被人發現。
三條魚終于呈現了焦脆的金黃色,雖然尾部已經稍微焦黑了,不過并不影響食用。
戚研商迅速将火熄滅,拎起三條魚,又帶着林霁荷換了另一個地方躲藏。
兩人一邊啃着烤魚,一邊警惕地看向剛才生火的地方,還好煙霧被控制得很好,沒有被任何一個人發現。
“哦?我就說哪裡來的香味,原來是你們兩個在這裡吃獨食啊!”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男聲,毫無征兆,戚研商以最快速度回頭,卻仍然慢了一步。
那男人手中拿了一把小刀,已經逼近她的喉嚨。
手中吃了一半的烤魚掉了下來,被那男人另一隻手抓住,他故作可惜地說道:“你動作這麼猛,魚都掉了,可别浪費了糧食,多不容易啊!”
他将那一半的烤魚伸到嘴邊咬了一口:“如果有點調料就好了,不過還是很好吃啊!”
林霁荷見狀立刻起身,伸手就要搶奪去小刀,男人吼道:“我勸你别動!”
眼見那小刀快要切入戚研商的喉管,林霁荷隻好一動不動。
“你想怎樣?”戚研商感到肌膚似乎已經被尖利的小刀切開,有些微微刺痛,可她現在隻能故作鎮定道。
男人蔑笑了一聲:“怎樣?你說還能是怎樣?”
“我們沒有找到鹿頭木雕!你這樣逼迫我們也是沒有用的!”林霁荷搶先回答。
男人上下掃了她們一眼,問:“真的?你們連魚都烤上了,沒找到木雕,還這麼悠閑?郊遊嗎?”
戚研商心中大感不妙,這人的目的是沖着木雕來的,能感受到他身上極強的殺氣,即使沒能得到木雕,也不會讓她們兩個活着離開。
“我們确實找到了一些線索,但是後來那裡來了人,我們沒有兵器,就先跑了。”戚研商打算将那個地下室的情報告知他。
男人似乎不太信,繼續問道:“線索?說來聽聽?”
“順着這條小溪向西走,有間茅草屋,屋子裡有個……”戚研商說得極慢,她在思考要如何才能脫離險情。
此時林霁荷如果跑了,男人也是追不上的,可她卻站在旁邊一動不動。
不過這個男人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聰明,他下意識地撇過頭向西邊看去,戚研商抓住了時機,她向林霁荷使了個眼色,擡腿向男人一腳踢去。
可是這一腳踢空了,男人扔掉了烤魚的殘骸,另一隻手迅速将戚研商鎖在身前,她動彈不得。
好在戚研商給的線索沒有說完,男人暫時還沒想繼續下手,他惡狠狠地道:“屋子裡有什麼?”
“屋子裡有個地窖,地窖通往一個書房,書房裡就藏着……”戚研商猛然下蹲,小刀迅速在脖頸處劃了一道很長的口子,不過還好,并不深。
林霁荷剛才在收到了信号後,就輕微移動到了男人的側後,此時她趁戚研商蹲下的時刻,從背後去搶奪男人手中的小刀。
可是男人動作仍是很快,在戚研商下蹲的那瞬間立刻一腳踢出,戚研商猛地被踹倒在地。
她趴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脖頸處也因為被割開鮮血淋漓,從背脊處傳來一陣疼痛,她無法再次站立。
男人見她倒下便立刻回頭就要處理林霁荷,迅速地再一腳飛踢将林霁荷也踹倒在地。
不過好在她成功搶走了小刀,緊緊握在手中。
男人俯身就要拿回小刀。
刹那間,他的右腿被掙紮爬起的戚研商用力一扯,忽然失去了平衡,他的身體控制不住地向下倒去。
男人就要用手撐地保持平衡,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林霁荷将小刀高舉,正好迎接上了男人的喉嚨。
嗤——
鮮血如湧泉般從男人的喉嚨噴出,淋了林霁荷一臉,她轉過頭去,那男人正好倒在她身側,雙目還未閉上,緊緊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