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頂機關被觸發後,角落出現了一個向上的樓梯。
兩人登上平台,這裡除了比較開闊外并沒有其他東西,于是戚研商決定順着長廊去另一座建築看看。
長廊的兩側長有高大的樹木,長廊被隐藏在其中,在其中行走也不用擔心會被發現。
沿着長廊一路前行,許久才到達另一棟建築。
盡頭是一扇封閉的門,門闩就放在外側,是無法從内部打開的,戚研商有些猶豫是否打開此門。
“萬一開門了裡面有人怎麼辦?”林霁荷小聲問道。
可是她們除了打開這扇門以外也無處可去了,隻能折返。
戚研商最終還是将手放在門闩上,小心地将門打開了。
好在,房間内漆黑一片,似乎無人。
戚研商先行摸黑進入,一隻手牽着林霁荷,兩人慢慢地走了進來。
内部實在是過于黑暗,除了門口照進的一絲光亮外,再深處的地方一點也看不見,戚研商下意識地去摸袖中的火折子,卻被一隻手制止了。
“太黑了。”戚研商以為是林霁荷阻止的,便開口說道。
然而那人并不是林霁荷,一個陌生的女聲傳來:“别點火。”
那女人似乎并無惡意,隻是制止了她的動作,并沒有采取其他措施。
身後的林霁荷不敢說話,隻得緊緊握住戚研商的手。
戚研商也有些緊張,她試探着問道:“姑娘,我們隻是無意中找到這裡的,沒有想搶你的東西。”
那女人沒正面應答她的話,隻是問道:“你有沒有嗅到什麼?”
嗅到?戚研商深吸一口氣,空氣中确實彌漫着一股隻有食物才會散發的氣味,她道:“有香油?”
“沒錯,跟我來,你們慢慢走,地上全都是香油。”女人牽住了戚研商的衣袖,帶着她緩緩向前。
腳下确實感覺到有什麼極其濕滑的東西,她即使走得很慢,仍然感覺自己難以掌握平衡。
林霁荷跟的極緊,由于看不清腳下的路,她有好幾次都踢到了戚研商的腳,好在兩人略微控制才沒有摔倒。
不過這樣的平衡也沒能維持多久,突然的一個轉角,林霁荷猝不及防,她首先未能保持平衡,左腳的步伐偏斜了一點,再次踢到了戚研商,而此時正好戚研商的重心放在被踢到的那一側,最終兩人還是摔倒在了地上。
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中摔倒,眩暈感更加猛烈,戚研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隻覺得觸及地面的地方被摔得生疼。
“你們沒事吧?”女人問道,她沒有跟着摔倒,伸手想要扶起戚研商。
戚研商卻站不起來,如此濕滑的地面,她無法腳下用力,隻能勉強坐在地上。
一般這種突發情況,林霁荷應該已經開始嚷嚷,不知為何此時她十分安靜,戚研商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我無大礙,不知道她如何。”戚研商吃力地轉身,在黑暗中摸索着林霁荷,能感受到她的身體還微微起伏着,應該也無大礙。
戚研商爬到了她的身邊,伸手将她的頭輕輕托起,道:“林霁荷,你摔到哪裡了?”
林霁荷隻是用鼻音輕哼着,沒有說話。
此時女人也走了過來,不知為何她沒有受到香油的影響,戚研商感覺到她在另一側蹲下,同樣将手伸到林霁荷頭下,突然說了一聲:“不好!都是血!”
血?戚研商下意識以為手上黏着的液體是摸到了地上的油,沒想到這竟然是林霁荷的血?
“怎麼辦?”戚研商有些慌張,她什麼也看不見,又下意識去摸袖中的火折子。
女人喝止了她:“不能點火,這裡會燃起來的!”
此刻戚研商也顧不着其他,她原本是想等到安全的地方再去問那女人情況,可現在林霁荷已經負傷,她不得不先開口:“你到底是什麼人?這裡為何一地的香油?”
“我沒想害你們!”女人道,她的力氣十分大,竟然将林霁荷的身體托起,似乎将她向一旁拖去,“這裡有些紗布,我先幫她止血,你向左側轉一點,一直慢慢往前,就能過來了。”
戚研商沒有辦法,隻能暫且聽從她的話,向她的方向一步步挪去。
終于摸到了一個像椅子般的物體,她支撐着身體,坐了上去。
“你怎麼能看見?”戚研商雖然稍微适應了黑暗的環境,可仍舊有些頭暈。
女人緩緩道:“你說錯了,我是個盲人,之所以能‘看見’,靠的是聽覺。至于為什麼能夠不受地上香油的影響,因為我的鞋是特質的。”
聽說五感失去其一的人,其他感官會變得異常靈敏,那麼此人能夠在黑暗中自由行走也較為正常。
“她隻是摔到頭,暈過去了,并沒什麼大礙,那些血應該是劃到邊角了,現在已經止住了。”女人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