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荷跟着看去,井中确實有一個很小的出口。
她繞着水井轉了幾圈,四處張望,喃喃道:“入口到底在哪裡呢?”
“入口的機關肯定不會随意觸發,否則打水是一不小心就觸動了。”戚研商道,她在水井的周圍也仔細尋找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林霁荷盯着水井上方牽引繩索的木架子道:“小商,你看這裡,有個孔洞,會不會是插入‘鑰匙’的地方?”
戚研商起身看去,那處乍一看隻是木架的銜接處,仔細觀察會發現這個洞外大裡小,确實像是一個木質的鎖眼,可這‘鑰匙’又藏在何處呢?
最終目标還是鎖定在了那隻木桶上,她将木桶提起,并未發現上面有哪一塊木闆有異,不過手把處卻覺得有些松動。
“那‘鑰匙’估計就是水桶的把手,你抓緊把手的兩邊,我向上提。”戚研商道。
在林霁荷握緊兩側後,戚研商緊緊抓住中心的把手,左右搖晃着,用力向上拉,果然,那根把手的木棍順利被拔了下來。
木棍的一側是正常的方形,而另一側卻與那個孔洞的形狀相吻合。
戚研商将木棍插入孔洞中,完全吻合,她輕輕轉動把手,隻是這把手表面過于光滑,她很難用力,隻好用雙手緊緊抓住,緩緩轉動着。
不遠處傳來了觸動機關的聲音,戚研商擡頭看去,原來布滿青苔的一處,突然裂開了一條縫。
“你看!真的有密室!”林霁荷欣喜道,她走到那條縫邊,道,“你抓緊了,我來幫你推開,這樣省力一些。”
說着,林霁荷将手插入縫隙中,用力向前推開那塊石闆,戚研商感覺手中的機關較為好轉動了些,不一會,那地下室的入口便完全暴露了出來。
地下十分黑暗,林霁荷看向戚研商,狡黠一笑,道:“又到了用火折子的時候了。”
戚研商十分慶幸帶了不少火折子出來,否則在這比試中簡直寸步難行。
隻是此處暫時沒有油燈,戚研商隻能舉着火折子與林霁荷一同走下密室。
這裡似乎真的很久沒有人來了,又處在水井附近,向下的石階長滿了青苔,又濕又滑,兩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向下走去。
空氣中充滿了潮濕的泥土氣息,戚研商感到十分不适,手中的火折子也由于空氣中充滿了水汽,燃燒得不那麼劇烈。
好在到達底部時,在牆上發現了兩盞油燈,由于太過潮濕,戚研商用火折子點了好幾次,才将油燈點亮。
“這裡實在太濕了,好冷啊。”林霁荷道,不僅潮濕,地下比上面要冷上不少,她忍不住瑟瑟發抖。
戚研商托着油燈四處照亮,道:“那我們找快一些,早點上去。”
密室并不大,戚研商看不出原本是做什麼用的,她擡頭望去,上方有一角可以看到一塊石闆,應該是連接着水井的出口。
中心擺放着一張石桌,桌上正放着一本書。
戚研商将書拿起,由于它就這樣放在桌上,受到了青苔的侵蝕,書本有一半都是綠色的,且十分潮濕。
光憑手中的油燈,完全看不出上面寫了什麼。
“現在沒法确定這本書是不是李雲山的,我們先上去吧,将它曬幹了再說。”戚研商道,她小心地将書收起,若是動作再大一些,很有可能将書撕爛。
林霁荷并沒有去看那本書,而是舉着油燈在牆上看着什麼,她突然開口道:“你看這牆上,好像畫着什麼。”
“畫?”戚研商也走到牆邊,舉起了油燈,牆上确實有些圖畫,不過并不是畫上去的,而是刻上去的,這是一副浮雕。
“好像是個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林霁荷道,雖然她對江湖之事了解甚多,可對朝堂之事隻是一知半解,這牆上的刻畫,似乎與那當朝天子有一些關聯,可具體是何等含義,她一時無法看透。
戚研商看後,也是眉頭緊鎖,之前便猜想到了那所謂的财寶有另一層深意,而寫出詩集的李雲山,竟然直接在這牆上刻畫出了朝堂之事。
“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這本書,也不用帶上去了。”戚研商冷聲道。
朝廷應是一直未能找到詩集,恒越手中的也不一定是真品,否則怎麼明知她在此處,任憑她四處遊走,而不将她控制起來?
而如今在地下所找到的這本,很有可能就是那争相搶奪的詩集。
若她們貿然将此書帶出,到時候上交于荀惜維,很有可能會導緻很嚴重的後果,畢竟她倆是第一個見到此書的人,必然已經得知詩集内容,從而推斷出财寶位置,這對于朝廷來說實在不利。
林霁荷心知這件事的嚴重性,她點了點頭,道:“嗯,我們還有時間,這本,就放棄了吧。”
說罷,戚研商又将書拿了出來,放回了石桌上。
兩人重新踏上長滿青苔的台階,慢慢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