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nart第一次聽到自己的名字還能被讀得這樣輕柔、悅耳。
他眼眸一動,擡睫,見許玫羞澀地笑着道:“Rosalie·Xu.”
“這是我的名字。”
陽光照進客廳,少女站在陽光裡。
她烏黑的長發柔順地披在纖細的肩上,巴掌大的臉蛋上酒窩彎彎,滿是膠原蛋白。
青澀、美麗。
像是将熟的青果子。
Lennart忽然覺得自己像是被塞了一口果子,酸甜的滋味在口腔蔓延,舌頭變得幹燥。
他的眸色變深,盯着許玫,想知道果子變熟又是哪般滋味。
如此想法,是生平第一遭。
Lennart覺得新奇。
玩玩也不錯。
然而,許玫卻本能地覺得危險,她的笑容收斂,變得有些害怕。
無他,Lennart此時的眼神實在是太駭然,簡直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Lennart自然注意到許玫的杏眼可憐兮兮地瞧着自己,許玫話少,可是她的心思全寫在臉上。
Lennart泰然自若,用德語問許玫,岔開注意力:“華國人?”
方才可怕的眼神消失,Lennart再次變得疏遠、矜貴,斯文有禮,像個翩翩貴公子。
許玫心下松了口氣,道:“ja.”
是的。
Lennart:“我有一半華國血統。”
許玫驚訝,仔仔細細打量Lennart。
說實話,在得知Lennart是中德混血之前,許玫認為Lennart的面部輪廓完全就是日耳曼人特征。
可現在,仔細一瞧,又覺能瞧出幾分華國的面部特征。
許玫盯着盯着,忽然瞧見Lennart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她這才後知後覺,自己表情是不是過于誇張了,是不是看起來也要将Lennart拆骨入腹?
所以,方才Lennart那眼神,不過在表示驚訝而已。
是吧。
許玫為方才Lennart的反常做了合理解釋。
畢竟,Lennart明明有一晚上動手動腳的機會,然而,他卻什麼也沒做。
他是個正人君子,自己怎可惡意揣測?
許玫羞慚地紅了臉。
Lennart瞧着許玫的神色,很容易猜到她把過錯都推到她自己身上。
多麼容易應付。
真天真。
他又朝着許玫道:“坐下吃早餐。”
許玫垂眸,見桌上還擺了一個三明治,俨然是為她準備。
她連忙擺手拒絕,雪白的臉蛋更是漲得通紅。
Lennart将昏睡的她送到他公寓,已是叨擾他,怎能可以得寸進尺。
Lennart沒在意,道:“你如果沒胃口,那請你在椅子上坐一會兒,待會我去舊物百貨店買古琴時,正好可以捎你一程。”
許玫從一堆德語裡捕捉到一個中文詞彙“古琴”。
“您要買古琴?”她問,并用手比劃了一下。
得到确認答案。
許玫激動道:“您如果不嫌棄的話,我或許可以幫你看看。”
她正愁不知道該如何還Lennart的恩,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Lennart原本隻是挑了一個自己最熟悉的中國樂器來講,哪曾想,眼前的魚兒居然又輕輕松松入鈎。
魚兒傻愣愣的,渾然未覺,反而眼睛亮晶晶。
多麼好騙呐。
他心下興緻更濃,面上卻是不顯,而是輕輕笑道,像一個紳士:“自然是不嫌棄。”
……
許玫母親是民樂老師,對民樂樂器最為熟悉,她得向她媽詢問。
所以,許玫和Lennar最終約定這周天的時候,一起去舊物百貨店。
許玫随後告辭,打算自己乘公交回去。
但Lennart堅持認為,許玫剛來g市,人生地不熟,不安全,所以最終,許玫乘着Lennart的邁巴赫回到租的公寓。
公寓裡。
Emilia從床上爬起來,昨天衆人喝酒喝到淩晨三四點,新生全都喝醉。
她自然沒喝醉。
被灌了三年的酒,酒量早就被灌出來。
不過喝酒、熬夜總歸還是讓大腦不舒服。
Emilia走到窗台,把窗子打開,外面陽光很烈,午風灌進來,讓她大腦清醒不少。
Emilia眼睛懶懶散散地俯瞰街道,街道車水馬龍,一輛陌生的邁巴赫忽然停在公寓。
Emilia微微挑眉,饒有興味地看着前車門被打開,出來一個西裝革履的高大男人。
遠遠看着氣質還不錯,Emilia便轉身去床頭櫃拿了眼鏡。
戴上眼鏡,Emilia臉色頓時一變,她認出男人正是昨晚她搭讪未果的Lennart。
Lennart身旁站了一個女生。
女生穿着白色碎花裙,臉蛋紅撲撲,極羞澀,女生長得美,害羞也别具風情,讓人忍不住憐惜。
然而,Emilia眼睛裡卻沒有半分憐惜,她認出女生就是許玫,是昨天Justus惦記的人。
Emilia盯着許玫進公寓,她的神色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