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nnart神色更是陰冷。
幸好,許玫不喜歡在網絡上搜索他人,否則——
Lennart綠眸裡盡是狠辣之色。
他的氣質本就淩厲,現在他周圍氣壓更低得讓前座開車身高将近兩米的壯漢司機瑟瑟發抖。
司機蜷縮着自己健碩的身體,努力降低存在感。
司機心想,又是哪位不識好歹的家夥把先生給惹到了。
有人要倒大黴了。
周二。
Schulz集團總部。
助理将各大媒體的高層請到會議室。
以VOG總監為首的傳媒公司衆高層态度倨傲。
他們以為Lennart終于受不了輿論。
試想,哪個富豪不做公關,不給媒體塞錢?
偏偏Lennart年輕氣盛,倨傲的很。
自恃哈佛畢業,又在華爾街待過幾年,混得風生水起。
以前Lennart是操盤手,現在他是上市公司總裁。
作為操盤手他自然能不在意輿論,可上市公司的股票漲跌卻與輿論息息相關。
近來,Lennart将其他成員踢出董事會,使Schulz集團動蕩不已,員工議論紛紛,一些骨幹員工被高價挖走,而媒體們則大肆報道,并唱衰,使Schulz集團股價下跌。
内憂外患之下,Lennart居然把他們叫過來,媒體們很自然地想到,Lennart是穩不住,要給他們塞錢。
衆媒體的高層不禁洋洋得意,然而,他們目光觸及圓桌的另一邊Lennart冷淡神色,他們神色頓時不喜。
會議室是一張大圓桌,Lennart獨坐一邊,而衆高層擠在另一半的位置。
Lennart西裝革履,神情冷漠而矜貴,分明他就一人,卻有着和衆人分庭抗禮之感。
态度拽且傲。
衆高層不喜,VOG的總監發話:“Lennart,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所有高層皆盯着Lennart,無聲附和VOG的總監,他們企圖朝Lennart施壓。
Lennart卻不慌不忙地掀眼皮,淡淡瞥向他們:“誰說我是來求你們的?”
他沒多說。
但這态度已經足夠讓衆人心下感到不妙。
不能自亂陣腳,他們對自己說。
VOG的總監威脅:“那既然Lennart你不在意,那别怪我們不客氣。”
“畢竟,你應當知道,你的哥哥姐姐們,可是給我們塞了很多錢。”
事實上,媒體們作為資本的喉舌,并不會偏袒于哪一方,他們逐利。
以往Schulz家族其他成員以及其他集團塞錢讓他們的筆對準Lennart,那他們便大張旗鼓撰寫不利于Lennart名聲的新聞。
但他們之前并沒有下死手,話語留有餘地,因為他們打算從兩邊獲利。
可既然現在Lennart明晃晃地表示不合作,那就怪不得他們了。
聽完他們的話,Lennart卻是冷笑,不慌不忙道:“不客氣是嗎?我想,你們還是應該先在意一下你們自己。”
此話一說,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
高層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
更何況,他們都組成聯盟,早就沆瀣一氣。
他們原本應當不害怕,然而或許是因為Lennart姿态太過從容淡定,也許是因為Lennart周身氣場太過瘆人。
高層們不由得慌亂起來。
“你什麼意思?”
有人忍不住質問。
Lennart沒回。
會議室安靜無聲,一股沉沉如烏雲的氛圍壓在衆人頭頂。
衆人心下沒底,不斷地安慰自己Lennart是在吓他們,其實并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他們牢牢掌控了輿論,Lennart能奈他們何?
要是Lennart敢直接對付他們,反而落實了Lennart狠辣的名聲,他們可以大做文章。
他們是一個聯盟,他們并不孤單,他們有後台,多的是人想對付Lennart。
不能自亂陣腳!
他們仍然對自己說,他們幾乎要說服了自己,如果不是有人電話忽然響了。
電話響了。
把衆人猛地吓一跳。
有人想罵出聲,開會還不按靜音。
可是,接下來,電話一個接着一個響,一個比一個急促,此起彼伏,如催命聲。
安靜的會議室頓時吵鬧不已。
大家趕緊各自接起電話,發現無一例外都是——
“總監,有人在網上面爆我們的黑料,現在全網都發酵起來了!”
這下原本還看上去淡定的各高層趕緊翻出手機各大社交軟件查看,随即,面上徹底繃不住了。
各傳媒公司沆瀣一氣,控制輿論,以往他們做的确實不錯。
他們勢力強大,背靠資本,次次所向披靡。
他們選擇做資本的喉舌,背棄了作為媒體應有的素養,這雖然讓他們日益壯大,但同時,也讓他們有着一籮筐的黑料。
往日,遭受迫害的人勢單力薄,無法發聲。
但,今日不同。
Lennart為那些勢單力薄的人提供支持,Lennart當然不是正義使者,然而,他卻占據道德制高點,審判衆高層。
衆高層揮動不了手中的筆颠倒是非,或是封鎖消息,因為Lennart并沒有選在傳統紙媒反擊,而是選擇在社交軟件傳播。
德國的主流社交軟件幾乎全部非國産。
Lennart早已第一時間,去跟各大社交軟件的高層做了交易。
現在,火勢已經燎原,燒到整個傳媒行業。
火焰中的每個黑料,都是邏輯詳實,沒有反駁的餘地。
各高層終于明白,Lennart為何從容不迫,因為他在叫他們之前,早已做好了反擊。
一擊即中,還是将他們往死裡對付。
衆高層越看黑料心越涼,他們擡頭,瞧見Lennart西裝革履,從容不迫。
Lennart面容英俊、完美,宛若上帝的寵兒,可衆高層瞧着Lennart深綠色的雙眸,卻覺得自己見到了撒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