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子大的幾個女學生當即來到教室外确認。
“這個華國人可真漂亮,怪不得Schulz喜歡她。”
女主們毫不掩飾的打量目光讓許玫局促起來,她再不敢磨蹭,也沒心思煩躁,趕緊收拾書包走了。
許玫快步走出教室,故意不看正在談話的幾個女生,她又匆匆從走廊下樓梯。
與昨日教學樓下零零散散幾個人不同,今天人多,且衆人三三兩兩地分散站着,眼神卻大多都朝一個方向,即停在階梯邊空地上的勞斯萊斯幻影。
學生們愛熱鬧,都來一線吃瓜,甚至一些好事的娛樂記者也來了。
“出來了!”
有人對着從樓梯口出來的綠色身影朝身邊的朋友道。
人群激動起來。
記者們舉起挂在胸前的相機。
與此同時,勞斯萊斯的黑色車門打開,Lennart從車上緩緩下來,朝着許玫走去,他西裝革履,冷峻的臉龐笑着,是許玫常見的神色,但對于周圍衆人來說卻是相當罕見。
在Lennart還未下架網絡上有關他的照片時,所有的照片上,他皆是一副睥睨天下的高傲、冷漠神色,讓人不自覺産生畏懼,然而,今日,在場衆人頭一次覺得Lennart是可以親近的。
他們想,自己定然是瘋了。
Schulz家族就像個怪物房,每代的掌權人都是從血雨腥風裡爬到最高的位置,每代人都為了權利與金錢使出各種常人難以想象的手段,而Lennart是怪物屋的勝出者,他絕非可以親近。
許玫原本就膽小,此刻在階梯上見到人群用熱切的目光盯着她,還有記者拿着相機對着她,小巧的雪白臉蛋上盡是無措神色,烏黑水靈的眸子轉動,不知該往哪看,眼睫也顫,跟輕盈、纖細的羽毛漂浮在疾風暴雨中似的。
Lennart走到她身前,伸出大掌,攬住她薄如蝴蝶翅的肩胛骨,做出保護姿态,他擡眸,掃視周圍人群,輕輕笑着:“我的女朋友有些害羞,請不要過分關注我們。”
俨然一副好男友模樣。
周圍女生開始贊揚他。
“沒想到Schulz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對他女朋友很貼心。”
“Schulz和他女朋友的感情真好。”
女生們以一種相當羨慕的語氣說,并毫不掩飾自己的向往。
也就是Schulz此次故意釋放出和善氣息,否則衆人哪敢當場讨論他?
Lennart不喜别人盯着許玫,所以報道裡沒有許玫的清晰面孔,但計劃必須進行,Lennart低頭,想看許玫是否踏進陷阱。
然而,他見許玫打了一個寒顫。
此刻Lennart神色親昵地将許玫護着,就像是兩人之間毫無隔閡。
許玫聽着周圍人的話,并仰臉,見他綠眸裡盡是溫柔目光,她逃也似的避開,心裡反感至極,害怕至極。
Lennart奪權時她還在上初中,對德國并不了解,及至高中她開始為留學準備,聽德國的相關新聞練聽力時,Lennart已然成了Schulz的話事人,有關Schulz集團的報道,充斥着對Lennart的負面評價,說他心機深不可測,行事狠辣。
那時許玫對這些話并未有什麼感受,她全神貫注着發音,并在心底翻譯着這些話語。
她從未想過某天傳聞中的惡魔會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并且自己還成為惡魔的目标。
現在,周圍人敬畏的目光以及Lennart泰然自若的神色讓許玫再次無比清晰地意識到Lennart的地位與強大,她情緒終于再次徹底失控,她強忍着淚水,拼命告訴自己,一個月而已,就一個月,忍一忍就過去了。
“怎麼不高興?”
車上,Lennart用粗粝的拇指撫摸着許玫柔軟白皙的臉頰,溫柔地問。
“是誰欺負你?我幫你教訓他。”
Lennart又道,他的語氣與眼神都變得淩厲。
前一秒深情款款,下一秒兇神惡煞。
許玫此刻情緒本就脆弱得如琉璃盞,見Lennart切換迅速的神色更吓得身形一抖,濃密的睫毛滾下晶瑩剔透的淚珠。
她很不争氣地一下子被吓哭了。
見狀,Lennart卻笑了。
“膽子真小。”
他輕笑着道,帶着親昵的語氣。
随即,他開始親許玫的眼睛、耳朵……
癢酥酥的,帶着熱氣,又黏糊糊的,許玫隻覺自己像是被狼舔舐了一遍,又羞又怕。
她不敢再哭,很順從,生怕Lennart更加變态。
擰成麻花的手暴露出她此刻的無助。
汽車飛快行駛,車内溫度不斷攀升,在許玫覺得自己快像奶油蛋糕一樣融化時,汽車終于停下,Lennart放開她。
許玫逃也似的下車,卻發現眼前停了一架私人飛機,她頓時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Lennart的綠眸盯着許玫,淡定道:“去巴黎,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