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想就這麼長長久久的望着沈凝,可今晚皇上還為他準備了慶功宴,耽擱不得,隻得暫時壓抑着内心的欣喜。
“臣一時激動,隻記得來見公主,也沒有沐浴更衣,皇上今晚在宮中辦了慶功宴,特告知臣帶你進宮,耽擱不得,容臣稍作休整,便帶公主入宮,公主許久不見皇上,怕也是十分想念吧。”
“皇兄?”沈凝點了點頭,“是啊,算起來是有三年未見皇兄,不知他如今身體可好。”
三年前,當時皇上還是五王爺,出征西北守護邊境,一直到幾月前先皇臨近駕崩才班師回朝。
而當時她已經嫁給了趙資齊,住進了将軍府。先皇要駕崩之際,她本想回宮侍疾,可宮中傳來消息,說她和先皇星象犯沖,這半年内不宜相見,最後隻得作罷。
所以算下來和皇上确實實打實有三年多未見了。
“那臣待會兒再來接公主。”
“好。”
…
太和殿。
“都是趙兄有勇有謀,若不是趙兄,恐怕我真要折在那蠻夷之地了。”
“哪裡哪裡,梁兄謬贊了。”
沈凝坐在趙資齊身邊,一邊淺笑着聽他們讨論起戰場上将士們雷霆萬鈞的氣勢,絕地反擊的驚險,一邊默默幫趙資齊布菜。
皇上登基不過數月,還未選妃,甚至後宮主位也是空懸,所以此次宴會隻宴請了各個有功之臣,再就是每人攜帶的家眷。
沈凝布完菜,又往自己嘴裡塞了她最愛吃的桂花糖糕,慢慢咀嚼的同時轉頭望向正殿主位。
剛才有小太監通傳,說皇上正在更衣,即刻就到。
沈凝内心隐隐地期盼着,幼時她剛入宮時,因着身份的緣故,沒少被宮女太監欺負,隻有皇兄是真心待她好。
雖說兩人并不是親兄妹,可在她心裡,一直都是把皇兄當做親哥哥的。
沈凝正想着,一個宮女朝着她快步走了過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奴婢參加公主,太後聞公主進宮,心中思念,特讓奴婢請公主前去一聚。”
“太後?”沈凝心下疑惑。
現如今的太後并不是皇上的生身母親,而是他的養母,皇上的生母純嘉貴妃在皇上五歲時便去了,先皇因此難過許久,茶飯不思。
後來還是純嘉貴妃的母家又送了家中幼女入宮,此女和純嘉貴妃生的有八分相像,一進宮便又是寵冠後宮。
理所當然的,也由她撫養她姐姐的孩子。
可是她一向不親近皇兄,更别說她這個便宜公主了,怎麼今天反倒提出要見她。
不過沈凝雖然心中疑惑,可面上絲毫不顯,隻是乖乖應了聲。
“驸馬,那本宮去去就來。”
“好。”
趙資齊點了點頭:“放心去吧,你愛吃的桂花糖糕我都幫你留着。”
“那公主請跟奴婢這邊來。”
“好。”沈凝應了聲,跟在那宮女身後,一路邊走邊望着周遭風景。
三年未進宮,宮中竟又新修葺了這麼多宮殿,和從前大相徑庭,沈凝默默在心裡感歎着,恐怕讓她獨自一人,她都是要迷路了。
“就是這了,公主,”宮女指了指兩人面前的宮殿,朝着沈凝行了個禮,“公主進去稍等會兒,太後即刻就到。”
話音剛落,這宮女轉身就走。
沈凝不禁有點疑惑:“你不和本宮一起等太後過來嗎?”
“回禀公主,裡面自有人伺候,奴婢還得去給太後裁剪冬衣,不便久留。”
“這樣啊。”沈凝忙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吧,耽擱了時辰就不好了。”
“奴婢告退。”
沈凝望着牌匾上朝晖堂三個大字,擡腳踏了進去。
果然如那宮女所言,一進宮們就有幾個奴婢迎了上來:“奴婢等參加公主。”
“起來吧,不必多禮。”
“謝公主,公主,奴婢佩兒,負責貼身服侍公主,公主這邊請。”
佩兒帶着沈凝走進朝晖堂的正殿。攙着沈凝坐在火炕上,沒一會兒就端上來好幾盤精緻的點心,“公主用些吧,還有什麼需要喚奴婢一聲便是,奴婢去外面守着。”
說着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欸……”
沈凝心想今日的這些宮女倒真奇怪些,說不了兩句便一個個要走,她難道長了一副要吃人的容貌嗎?
不過想過後她倒也沒往心裡去,認真盯着案上的糕點,送來的五六種口味,竟全是她愛吃的。
沈凝躊躇不決,一時竟不知先吃哪個口味,好不容易拿定主意拿起一個糕點咬了一口,就聽見門“哐”的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沈凝條件反射般朝門口望去,下一秒驚訝地瞪大了眼。
“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