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應該更惡劣一點!最好别讓小公主在心裡對這個“李銜久”留下多少好印象。
想到這兒,江鳴謙扔了手上的利劍,一步步地朝着沈凝走近。
沈凝餘光望見李銜久朝着自己逼近,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停下腳步,然後望住她。
沈凝想出聲問他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事。
可是剛才那一幕帶給她的沖擊力太強,沈凝一瞬間感覺自己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江鳴謙望着眼前怕到發抖,躲避着他視線的沈凝,瞬間上手死死地鉗住了沈凝的下颌,微微用力。
迫使她,逼着她擡頭看着自己。
沈凝避無可避,隻得任由他擺弄。
江鳴謙擡起沈凝的下巴後,就将手覆在沈凝臉上,用他的指腹輕輕擦拭着沈凝臉上被噴射到的鮮血。
唇邊那塊有一塊不知何時沾染在上的鮮血,已然幹涸在了臉上。
于是江鳴謙便開始反複揉搓着那一小塊地方,雖用的力氣極小,可長此以往,沈凝還是感覺到那塊逐漸傳來刺痛。
沈凝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對李銜久如今的舉動有諸多不解。
像是看出了她面上的不解,很快,她就聽見李銜久解釋道。
“臣看公主臉上沾染上了那髒東西的血。看着公主,總會想起臣那早死的妹妹,說句逾矩的話,公主就把臣當做您的兄長吧。”
江鳴謙撂下這句話,接着自顧自的繼續手上的動作,直至沈凝的臉上恢複幹淨。這才松開了手,準備轉身離開。
可他才剛剛挪動了半步,半截衣袖便被沈凝扯住了。
江鳴謙瞬間滞住腳步,重新轉過身望着沈凝。
沈凝擡頭望着他,杏仁般的雙眼噙滿了眼淚。
“你有沒有事,你怎麼樣了,你一切可還安好?”
江鳴謙沒有回答,而是有些愣住了,問她,“公主不怕臣?不覺得臣殘忍可怕?”
沈凝聞言,很是不解的搖了搖頭,“你不殺他他便要殺咋們,談何殘忍,我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有點被吓到了。”
“再說了,你救了本宮,沒有你本宮今日不知會死在哪兒,為何會覺得你殘忍可怕。”
說着沈凝又小聲補充道。
江鳴謙啧了聲,得,計劃失敗。
沈凝聽見李銜久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朝着不遠處的一個山洞指了指。
“公主,臣扶你去那兒稍微歇一會兒吧,臣的下屬應該也在搜尋着咋們,咋們安靜等着就是了,你放心,現在沒有人追殺咋們了。”
沈凝點了點頭:“好。”
等兩人走到山洞,江鳴謙懸着的心才稍稍往回收了些,這一收心,剛才不覺得有任何痛楚的傷口,瞬間好似哪哪都疼了起來。
江鳴謙原本還想打着精神,注意着沈凝的動向,可他實在支撐不下去了。
雖絞殺那群廢物全在掌握,但是到底也是費了他好大一番功夫。
所以雖然江鳴謙強迫自己保持清醒,可最終他還是架不住傷口失血過多,逐漸失去知覺,暈了過去。
和江鳴謙時刻注重着沈凝的動向一樣,沈凝也時刻注重着他。
沈凝剛才像他說明自己想出去找找從馬車上掉落的藥包為他止血,卻被他高聲呵斥了。
說不放心她一人出去。
沈凝看着李銜久的那架勢,覺得她隻要有所動作,沒準李銜久會立刻起身将她抓進來。
所以沈凝一時間也不敢動作,怕李銜久動作起來會使傷口傷的更厲害,隻得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李銜久的狀态。
所以李銜久剛一暈過去,沈凝就立刻察覺了。
沈凝連忙飛奔到李銜久的身邊,拖着他垂下來的腦袋,在他耳邊喚了好幾聲他的名字。
李銜久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沈凝心裡一緊,連忙起身從山洞中跑了出去。
剛才馬車在颠簸中将一些藥物和重要物品全部都颠簸了出來,她正好又會些醫術。
因着她爹爹也是将軍的緣故,小時候沈凝經常見她娘親幫他爹爹處理一些簡單的傷口。
從小耳濡目染,所以沈凝也被熏陶的本身也喜歡這些東西。
到皇宮後也經常纏着皇兄學習這方面的相關知識,皇兄也喜歡她學這些,所以這些年看似囫囵吞棗,倒也真學了個七七八八。
反正對于處理一些劍傷止血方面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
李銜久身上的傷若是不處理,恐怕會有大麻煩。
這麼想着沈凝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沿着剛才的一路尋找,認真搜尋着從馬車上掉落的一切東西。
幸好一切順利,沈凝很快就找到了剛才掉落的藥包和一個水壺。
沈凝在心裡暗道一句菩薩保佑,這才感覺自己懸着的心稍稍往回去收了一寸,沈凝抱着一大團東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飛快将這些藥物拿到山洞,來到了李銜久身邊。
或許是冷的緣故,李銜久整個人都在發抖,沈凝連忙脫下自己身上的的大氅,蓋在李銜久身上。
“李将軍,李将軍,你再堅持一會兒,你再堅持一會兒,我馬上幫你止血。”
面罩沒有蓋住李銜久的嘴唇,沈凝望見他的嘴都已幹涸起皮,沈凝在心裡歎了口氣,連忙挪動了李銜久的位置,令他微微後仰,然後将水壺裡的水倒在李銜久唇上。
看着李銜久喝了好幾口水,沈凝才稍稍松了口氣。
然後沈凝重新将目光落在李銜久身上。
這麼看也看不出他身上具體傷在了哪兒,不行,得立刻褪去他的衣衫,确定他傷在了哪兒才行。
這麼想着,沈凝的手移在了李銜久的腰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