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孔深不解。
傅若年一言不發,直接把和陳麗瑾的對話示與對方。
孔深掃過一眼,隻覺得匪夷所思:
“家裡不是有司機嗎,幹嘛非讓你去?再說,你腰都這樣了,能開車嗎?”
“我想辦法,”傅若年的神色仍平靜如常,看不出波瀾,“你幫我送一下林老師。”
左一和林琅并肩站在餐廳門外等侍者取車,一直未見孔深和傅若年出來,林琅幹脆開了盤王者。她正操作鐘無豔揮着錘子追殺對方射手時,聽見旁邊的左一“啧”了一聲。
“怎麼回事,”林琅頭也不擡,“誰又惹你了?”
“我覺得你家傅若年今天不對勁。”
左一說得信誓旦旦,林琅反倒被她的嚴肅逗笑了:
“你看他不順眼直說呗。”
“不是,”左一抱臂分析,“你有沒有發現,他走路姿勢有點奇怪?”
“啊?”林琅擊殺了對面後羿,躲在草裡回城,這才得空認真同左一對話,“有沒有可能是咱倆走路有問題啊?人家是富二代,總不能跟咱們一樣,走路街溜子似的不擡腿。”
“不是。”左一翻了個白眼,招招手示意林琅附耳過來。
林琅踮起腳尖,堪堪把耳朵湊到左一嘴邊。
溫熱呼吸噴灑于耳側,左一的聲音異常清晰:
“我懷疑,他腰不好。”
傅若年趕到醫院時,已是下午兩點十分。那家融合菜餐廳所處的位置不好打車,加之途徑有演出的工人體育場,堵了會兒車,還不如坐地鐵過來快。
幸而陳麗瑾沒有打電話來催,安安靜靜等他抵達。
他站在病房外屈指敲門,裡面傳來的卻是一片寂靜,無人來應他。
透過門上的玻璃可以看到,這間病房,已空空如也。
傅振華提前出院,沒有人通知他。
他沒問陳麗瑾,直接回了傅家,果然,一進門,就聽到客廳内的說笑聲。
一個身着休閑裝的陌生背影坐在沙發上與傅振華攀談,一旁的陳麗瑾,臉上是難得的欣慰笑意。
傅若年未曾糾結那個背影的身份,站在玄關處佯咳了二三聲。
“回來了。”
是傅振華的聲音,與平日不同,這三個字聽起來沒有半分不耐煩的責怠,反倒透着十分的愉悅。
傅若年挂好外套步入客廳,而傅振華和陳麗瑾臉上的笑容,在看到他時立刻凝固。
“快過來,”傅振華維持着體面,為他引見坐在沙發上的楚晔,“這位是IER的楚總。”
楚晔不緊不慢站起身,簡單撫平衣服上的皺褶,方才主動向傅若年伸出了手:
“幸會。”
傅若年一笑,順勢握住了楚晔的手,可不待他開口,傅振華就謙虛地朝他一指:
“犬子若年。”
故而傅若年也隻能與楚晔一樣,禮貌道聲“幸會”。
楚晔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坦誠解釋道:
“小傅總别誤會,我是聽說了傅董住院前去探望,剛好趕上傅董出院,就自作主張接傅董和夫人回來。”
楚晔進退有度,話說得滴水不漏,讓傅若年沒有任何發揮的餘地。
傅若年似乎也不打算計較什麼,仍對他笑道:
“有勞楚總。”
“楚總真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陳麗瑾望着楚晔,由衷感慨,“如果華年還在,應該也長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