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紀清晨脫光衣服泡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拿起手機看了下,微信上有甯歎一小時前發來的消息。
她有些驚訝。
甯歎:這家餐廳好吃嗎?附上一個餐廳網頁鍊接。
紀清晨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等點進那個鍊接一看,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才從那家餐廳回家。
可是,他怎麼知道自己今晚去了那家餐廳。
紀清晨:你怎麼知道我去了那家餐廳。
淩晨兩點,甯歎還沒睡,他很快發來一張照片,是她在路邊等代駕過來的時候被拍的,角度有些偏,看起來是意外闖入鏡頭。
甯歎:上網看到你在這裡,過兩天想要請朋友吃飯,提前問問你這家餐廳口味怎麼樣。
紀清晨沒有回複他的問題,而是先上微博搜了下照片的來源。
這張照片是被一個攝影師随手發出來的,攝影今晚本來是拍夜景的,取景的時候意外把紀清晨拍了進去,然後又發在了自己的微博賬号上。
這個攝影師在網上小有名氣,粉絲近十萬,他剛把照片發出來就有粉絲去點贊評論,一張一張劃過去,很快就有人就注意到了最後一張照片裡的紀清晨。
紀清晨穿着黑色長裙,低着頭打電話,長發被夜風撩起,對着鏡頭隻留一個側臉。
纖細,清冷,在黑夜裡如一截細影白瓷。這張氛圍感極強的照片瞬間引起了粉絲的興趣,紛紛感歎素人小姐姐好美,接着就有人認出了照片裡的人是明星,不是素人。
紀清晨因為前段時間點贊過甯歎和陳緩的绯聞,又在熾火的直播間裡出現過,所有這張照片很快就小範圍的出圈了,紀清晨的微博粉絲又增加了一兩萬,紛紛在她最新一條評論區裡舔顔留言。
沒有上熱搜,沒有被罵,紀清晨就已經謝天謝地,現在多了些粉絲,屬實是意外之喜。
不過,這張照片僅在那位攝影師和她的超話裡小範圍傳播,甯歎怎麼會看到。
紀清晨壓下心中疑惑,回複:還不錯,你可以試試他們家的菠蘿炒飯。
後半程的飯局,她基本靠那份炒飯壓制住酒意。
甯歎:好,謝謝你。
紀清晨:不客氣。
回完消息,紀清晨準備上床休息,甯歎卻又發來微信。
甯歎:我還在錄節目,你早點休息,晚安。
如此鄭重其事的道晚安,紀清晨有些愣住,将他那條信息看了又看,本着友好交流的原則,發過去一條。
紀清晨:這麼晚還在錄節目嗎?辛苦了。
甯歎:還好,錄制暫時休息,可以偷會懶。
這是又要繼續聊下去嗎?
紀清晨後悔多發了一條,她已經很困了。手指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好多次,卻始終發不出去一條。
如何委婉的表達想要結束這場聊天,救命,紀清晨有些急。
甯歎坐在沙發上讓化妝師補妝,看着微信上面不停閃動的“對方正在輸入中”,唇角微勾。
“甯老師,麻煩擡下頭。”化妝師提醒。
“好。”甯歎仰頭,化妝師手裡的粉撲點在了他的眼下。
“對方正在輸入中”已經閃了有兩分鐘,甯歎心下不忍,主動發過去了一條。
甯歎:節目開始錄制了,我先上場了,下次再聊。
紀清晨長呼出一口氣,終于放松了下來,回複了個“好後,就關掉手機,上床休息。
甯歎看到那個“好”字,忍不住笑了出來。
化妝師好奇,“怎麼了?”
甯歎搖頭,說沒什麼。手指卻網上翻了翻,将那張誤入鏡頭的路人照保存在手機上。
次日,等紀清晨醒來的時候,天色已大亮。燦爛的陽光落在臉上,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爬下床,把深色窗簾拉上,陽光被隔絕了大半,臉上的熱意才微微退卻。
走出卧室,準備洗漱,卻在路過客廳時停住了腳步。
面積不大的客廳裡,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坐在正中央的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本影視新聞雜志翻看。
看到紀清晨從卧室裡出來,紀震廷擡頭,視線從影視雜志投到了她的臉上。
“醒了,我已經等了快兩個小時了。”
紀清晨壓抑着火氣,“你這是屬于非法入侵,強闖民宅。”
紀震廷面色不變,“我來看望親生女兒,屬于合法行為。”
紀清晨提醒:“我們已經斷絕關系了。”
“我們還在一個戶口本上,戶口本上的關系是父女。”
“那你可以撕了那張紙。”
“我為什麼要撕。”紀震廷說,“清晨,不要任性了,你想演戲,我并不反對,我不知道你對我哪裡不滿意。我答應過你媽媽,要好好照顧你。”
“别提我媽媽。”紀清晨吼道,“你不配提她。”
門鈴按響,紀清晨面無表情的去開門。
門外,朱隐拎着一個包裝精美的食盒,看到紀清晨來開門,笑道:“清晨你醒了啊,我幫你訂了一些早餐,你看看合不合胃口。”
紀清晨站在大門正中,朱隐無法進入,偏頭朝客廳看去。紀清晨順着她的視線,對客廳裡的人說:“出去,我的家不歡迎外人。”
紀震廷穩坐不動,“你的事業一塌糊塗,如果你想在娛樂圈好好發展,盡快把你那個經紀人踹了,能力不行,使得手段也不入流。”
“這些跟你都沒關系。”紀清晨冷着臉,倔強道:“不管我的事業如何發展,找什麼樣的經紀人,都是我的事。”
“那你也想像你媽媽,為了所謂的藝術,到頭來什麼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