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疑惑真的可以玩的這麼大嗎之時,從兩根繩子上緩緩降下來兩個身穿制服的消防員,他們倒吊着,快速降到人群上方又戛然而止,用雙腿夾住繩子,單手扯掉上衣扔進人群,頓時引發了一衆尖叫。
“這……這麼刺激的嗎?”這場面姜逢還真沒見過。
伊娜在她耳邊吼着說:“這是一年一度的消防員舞會,是用來募捐善款的!這些人都是真的消防員哦!”
“這樣啊!”
姜逢頓時沒了心理負擔,當即加入拍照合影摸腹肌一條龍流程。這可是做慈善!做慈善的事怎麼能和搞男人相提并論!
也許是為了慈善事業,表演的消防員也格外熱情,合影時一名壯得像熊一樣的消防員直接環抱住姜逢的肩,她整個人都擠進了由三角肌、胸肌、肱二頭肌構成的圍牆中。
她下意識驚呼,表情被伊娜完美抓拍,看上去就像是驚喜得表情失控一樣。
半小時後,玩累的姜逢坐在角落裡,挑出來幾張滿意的照片,簡單修了修就發到ins上,很快收獲了不少評論。
【哇!男菩薩!】
【好牛逼的身材,這是消防員吧,是一人發一個嗎?在哪領?】
【哎?縫縫突然閃現巴黎了?章老師怎麼沒一起去?】
【縫縫是分手了嗎?怎麼好久沒看到和章老師一起?】
姜逢正看着評論,面前的燈光突然被擋住。
她擡頭一看,是剛剛合影的消防員之一,他已經穿上了一件白色背心,笑着和姜逢問好。
姜逢也打了招呼後,對方就開始了有些生澀的搭讪。
可以看出對方的搭讪經驗并不豐富,用的還都是老套路,諸如“你是中國人?我也去過中國!”“能請你喝一杯嗎?”“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
這些套路姜逢早在讀書時期就已經脫敏了。許多西方人,尤其是白人都有着“Asian fever”,喜歡亞洲女孩的膚色和種族勝過喜歡這個人。
而姜逢是小骨架身材,看上去比較纖細,她又喜歡研究穿搭,完美符合了許多白男的理想型亞洲女性,因此被搭讪的次數多到讓她厭煩。
拜那些搭讪所緻,姜逢也熟練掌握了拒絕的技巧。她輕描淡寫婉拒了消防員,對方也沒有多做糾纏。
“不感興趣?是不喜歡這個類型?還是因為什麼?”伊娜從遠處走來,還不忘和人群的一個男人抛了個媚眼。
姜逢聳聳肩:“就是沒感覺。”
伊娜喝的有些多,她搖搖晃晃地摟住姜逢的肩膀:“不喜歡就算了!姐再給你介紹更好的!”
她一邊說着話,一邊和看對眼的男人眼神拉絲。
“看來你今晚會過得很充實,”姜逢朝着伊娜擠了擠眼睛,“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和伊娜告别後,姜逢自己離開,準備回酒店。
巴黎的夜晚沒有國内安全,姜逢也深知這一點,雖然這裡距離酒店隻有三條街,但她還是選擇了打Uber。
等車期間,她始終警惕地環視着四周,觀察有沒有可疑的人靠近。
然而就在她觀察身後不遠的流浪漢時,突然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傳來,她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帶倒,在粗糙的地面上被拖行了幾米遠。
劇痛讓她下意識松開手,劫匪抓着她的包揚長而去。而姜逢在地上躺了幾秒才緩過來,她千防萬防,卻沒防住搶包的飛車黨。
“我日你八輩祖宗!!你最好明天就摔死!!”姜逢朝漸行漸遠的摩托車大喊,回應她的隻有一串尾氣。
她懊喪地坐起來,顫抖着看向傷處。隻見整條手臂和肩膀在地上摩擦得血肉模糊,砂土和血混在一起,她隻看了一眼就要暈過去。
姜逢試圖分析現在的情況。
她的包裡有手機、護照、銀行卡,和幾百歐的零錢。錢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沒有護照和手機,她在海外舉步維艱。
恰好這時她叫的Uber到了,姜逢隻能死馬當活馬醫,求司機載她到最近的警局。
在警局做完筆錄已經是淩晨兩點,姜逢坐在冰冷的長椅上等伊娜來接,沮喪又低落。
胳膊的傷口還沒處理,血液早已凝固,但疼痛卻越來越強烈,輕輕一動都疼得發抖。
這些還隻是身體的傷,她一想到要補辦的那些東西、護照、手機卡、銀行卡,就更加崩潰了。
姜逢低着頭,鼻子漸漸發酸。又是委屈于自己的倒黴,又是自責自己不夠謹慎。
她吸了吸鼻子,小聲罵自己:“姜逢,哭有什麼用?哭能解決問題嗎?”
但越是這樣她越是難過,終于,“啪嗒”兩聲,眼淚滴落下來,她委屈地哭了起來。
她用手背胡亂抹去眼淚,不想被人看出自己的軟弱。
而越是強忍,情緒的反彈就越是激烈。最終她還是放棄了,任憑眼淚大滴大滴砸下來。
視線被淚水染得模糊時,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張紙巾。
“Merci.(謝謝)”姜逢小聲道謝,卻聽見頭頂傳來一聲輕笑。
“現在我又成了路過的好心人?”
清潤的聲音響起,姜逢猛然擡頭,正對上一雙含笑的眼眸。
“泊聞哥……”她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然而下一秒,她卻撞進了一個結實的胸膛。
章泊聞用力地抱住了她,隻是短短一秒,又很快放開,姜逢以為這隻是她的幻覺。
“沒事了,我來了。”他低沉的聲音好似和她的胸腔共振,否則姜逢怎麼會感覺心跳得尤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