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越是有頭有臉的人，私底下做的事就越需要謹慎。

走進大門，滿目都是金碧輝煌，兩邊站着的服務生把腰躬下九十度，齊聲喊道：“歡迎您的光臨！”

成嚣走上前問其中一個服務生：“文昊他們在哪個包廂？”

服務生一臉茫然地看着他，有點不知所措，恰好這時經理婁濤走了過來，他沖成嚣笑着說：“嚣哥！這家夥昨天新來的，還是有點認生。”

認生這個詞有點意思。

成嚣無聲地品味着這兩個字。

婁濤一拍服務生的肩膀，訓斥道：“還不快向嚣哥問好，多大的人了，這點眼力勁都沒有！”

服務生連連點頭，哈着腰說：“嚣哥好！嚣哥好！”

成嚣擡手打住，說：“我難得往這邊跑，他們不認識我也正常。”

成嚣不着痕迹地瞥過另外幾個看着眼生的服務生，心底門清兒，這些人是新換的一批人。

為了保證會所的私密性，每隔幾個月，藍海灣的底層工作人員就會有一次大換血。

婁經理臉上笑開了花，問道：“嚣哥，今天你怎麼突然來這兒了？”

成嚣斜眼睨了眼婁濤讨好的笑容，不動聲色地說：“東哥讓我來看看。”

婁濤一聽到孫東洋的名号，臉上的笑僵了僵，又瞬間恢複自然，

成嚣捕捉了他停頓的笑容表情，面上假意露出疑惑好奇的表情，問：“怎麼，發生什麼事了麼？”

婁濤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說：“沒……沒什麼事？”

成嚣偏頭看着他：“是麼？”

婁濤咧着嘴，沖成嚣讨好地笑笑。

成嚣也不為難婁濤，“行了，你忙你的去吧。”

說完這句話，成嚣徑直往前走，婁濤跟上成嚣，殷勤地說：“嚣哥，你有什麼事，盡管吩咐我。”

頭頂富麗堂皇的水晶吊燈在每一塊地闆上照射出奢華的光彩，輕易地就能迷亂人的眼睛。

成嚣停住腳，側過頭，“聽說藍海灣最近來了一批上等的好貨色？”

婁濤一聽，原本趨奉的笑裡摻了幾分淫邪：“上等還說不上，不過新來的這一批質量還不錯，一水的大學生。”婁濤壓低了聲音，“有幾個還沒開過苞。”

成嚣來了點興趣，他直勾勾地看着婁濤，“是麼？”

婁濤臉上浮現男人懂的都懂的表情，“嚣哥，你要的話我叫人仔細盯着，給你留個好的。”

成嚣挑了挑眉：“留？”

婁濤乍一聽，以為成嚣有些不滿，小聲解釋道：“那些沒□□的都是要往上孝敬的。不過她們才剛來，還需要時間調教一番。”

成嚣點點頭，像是不經意地問道：“誰來調教？”

婁濤想了想，如實說：“虞姐那邊培訓完，人最後都要在威哥手裡過一遍，确保萬無一失。”

萬無一失。

成嚣沉吟了幾秒，問：“曹威鵬不是出差去了麼，他就回來了？”

婁濤不疑有他：“威哥也是前不久才回來的，好像是去了趟雲南。”

成嚣點點頭，頓了幾秒，他話題一轉，說：“挑個最漂亮的，今晚送我房裡來。”

……

梁晴到樽景飯店的時候，天空已經飄起了霏霏小雨。

一場秋雨一場涼，細如絲線的雨一直下個不停，很快鋪濕了地面。

梁晴看着樽景飯店門口挂着的兩串紅燈籠，豔紅的燈籠随着風輕輕擺動，将飯店的門面襯得更加古色古香。

梁晴不知自己在門外站了多久，她上身隻套了件短袖，手臂裸|露在外的肌膚，感受到風吹來的寒意，冷得起了層層雞皮疙瘩。

天色本就黑，又下着雨，更顯陰沉。

沿街的店鋪的一盞一盞燈，點亮了整座城市。

梁晴用手掌上下摩挲手臂，剛一轉頭，看見了一行人從樽景飯店門口走出來，梁晴閃身躲在了樹後。

梁晴探出頭向那邊望去，他們因為連綿的霏雨而止步在飯店門口，有幾個人低下頭，一直用手劃着手機，看樣子是在打車。

梁晴逐一辨認，眼神極快地掠過高瘦的男生後，梁晴看到了楊佳佳，楊佳佳穿着一襲鮮黃的連衣裙，裙身的掐腰設計勾勒出她的姣好身段，裙擺恰到好處地舒展開來，像是一株明豔奪目的棣棠花。

楊佳佳站在人群中很出挑，梁晴遙遙望去，楊佳佳正在笑着跟身旁的男人說話。

梁晴的目光移過去，定睛看了幾秒，才認出男人是班長蔣浩明，他胖了不少，整個人一笑，腮幫子直往上頂，像是憨态可掬的胖貓。

不遠不近的距離，隔着綿綿的雨絲，梁晴看不清楊佳佳的臉，正當她傾斜肩膀，想要看得更清楚時，聽到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我就知道你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