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看我怎麼樣,有沒有天賦,能不能學啊!”薛明輝語速飛快,雙眸亮似星辰。
“這……”
“掌櫃的,那是人家門派絕學,你和飛星派無親無故,不能教你。”江崇開口解圍。
“對不住,掌櫃的,這事我真不能答應你,師門有規定。”盛元冉歉意道,“而且,我天賦不高,至今也才修到第二層,第三層一直不得其法。”
“什麼!”薛明輝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可是,可是這不是有九層嗎?照這麼算,那不是得活到九十幾歲才能修到第九層。”
這話出口,于老都惹不住糾正他了。
“小薛掌櫃,這活到九十幾歲可比修得第九層簡單多了,不是說活得久就更厲害的,尤其是這類注重天賦的功法。”
“正是如此,就如當年的天下第一劍客,不過雙十年華就打遍天下高手,各派掌門,且無一敗績。”伏玉罕見開口,還給薛明輝舉了個例子。
這例子太熟悉,白榆突然想回屋休息了。
“不錯,隻可惜天妒英才呐。”于老遺憾道。
那人當年入江湖時他已經退隐,聽說此人後他就想前去拜訪切磋一番,隻可惜,還沒來得及動身,人就突發惡疾了。
他們在這感慨少年英雄,白榆卻更加尴尬。
她當年剛出江湖時年輕氣盛,非得讓衆人知道自己威名,就特地跑去找人打架,還隻找人家師門裡最強的那位,後面好了,名氣有了,回山上後找過來切磋的人也變多了。兩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的,就是機器人也受不住啊。
若不是如此,自己也不必背井離鄉。
她開始悼念自己逝去的生活,順便想了一下山上老頭在做什麼,一想起老頭,就又覺得背井離鄉也挺不錯的,就那破山,天天不是野果野菜,就是野雞野兔的,料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哪有山下好,豐富多彩,有滋有味的,就是有點對不起那小孩,也不知道人現在長多大了。
“小盛,你到底是為什麼跟你師兄他們起争執?”薛明輝自覺已經混熟,開始打聽更多。
盛元冉想起這事就感到氣憤,氣鼓鼓道:“我師父非要讓我和吹雪派聯姻,可我連那人都沒見過!”
“聯姻?你們江湖門派還興這個,那不是和……”
江崇看他一眼,薛明輝聲音漸低。
“吹雪派?莫非是吹雪派掌門的二弟子?”于老問她。
“您猜得真準,于老,您認識他嗎?”
于老搖搖頭:“不認識。”
“那您怎麼會知道?”
江崇解釋:“既是聯姻,想必人選便是掌門或長老的弟子。其中最優,自然是掌門弟子,吹雪掌門門下有弟子三人,大弟子年近四十,早已娶妻,三弟子還未及冠,若要選,便隻能是其二弟子。”
“江先生,你懂的真多。”
吹雪掌門二弟子?怎麼感覺這名頭有點熟悉,白榆暗自思索。
“吹雪掌門二弟子名喚林鈞,早年聲名不顯,但自從與天下第一劍客比試過後便名揚江湖。”江崇接着說。
白榆也想起這人了。
自從她成了所謂的天下第一之後,便經常有人前來找她比試,為了先排掉一部分人,她就在山下設了機關,上山者都得先過了機關才能有同她過招的機會。
這個林鈞,他當時就沒破解出來機關,到的最遠的地方就是山腰,不過人倒是挺堅持的,一直試了半個月沒成功才走。
江崇的聲音還在繼續:“他當時雖不敵那位,可卻得了青眼,便每日上山讨教,那位教了他半月才放他離開。”
“噗!”白榆被茶水嗆到。
“白姐姐,你沒事吧。”盛元冉從八卦中回神。
伏玉遞給她帕子。
“你怎麼了?”江崇的聲音頗為冷淡。
白榆擺擺手,強扯出一抹笑:“沒事沒事,你們繼續。”
該死,我這一世威名啊!她欲哭無淚。
“照這麼說了,這林鈞也算不錯。”于老感慨道,“我聽說他輔修的兵器便是劍,想來那位也是看出了他于劍道上的天分,惜才之下才做此決定。”
吹雪派絕學為寒冰功,此乃内功功法,是以門内弟子均會輔修一門兵器。
江崇點頭,又道:“不過聽說他私德有虧,喜愛沾花惹草,實非良配。”
緊接着,江崇又說了幾例林鈞的風流債。
薛明輝深以為然,然後意識到不對:“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江崇白他一眼,道:“鎮上新來了位說書先生,就住在破廟裡,什麼都知道,隻需帶上一壺酒,他就會告訴你想知道的任何東西。”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薛明輝控訴他。
江崇面不改色:“我說過了,你自己沒聽。”
薛明輝開始仔細回憶,衆人都開始起身離開。
白榆帶着盛元冉收拾桌子,把碗筷帶到後廚洗了,然後領着她洗漱後帶她回了屋子。
她們二人住在二樓走廊盡頭,那間屋子比常規的房間大得多,住兩個人也綽綽有餘。
晚上,吹燈之後白榆躺在榻上,正想入睡就聽見細微的響聲。
平心而論,盛元冉發出的動靜不大,奈何白榆耳力遠勝常人,是以還是被影響,她一邊想着明日重新給盛元冉挑間屋子,一邊問她:“小盛,你睡不着嗎?”
聽見她的話,盛元冉低聲道:“白姐姐,是不是吵到你了?”
“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直說,能幫的我一定幫你。”白榆是真的困了。
盛元冉卻沒開口,而是又翻了下身子。
白榆幹脆坐起來,道:“真的,有什麼事你隻管說出來,我不會洩露出去的。”
盛元冉輕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終于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