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盛女俠原是飛星派之人,她隻是被扣留在客棧,她與江崇不熟悉,更沒有本錢與江崇談條件。所以,與江崇合作的人隻可能是你,白榆姑娘!
你知道以我的聰明才智早晚能猜到幕後之人是你,等我親自上門找你,你就占據了主動權。屆時,你便可以坐地起價,從我這獲取巨大的銀錢,而我,因為高尚的品德不得不答應此事。”
白榆摸着下巴,他這個推理過程跟自己猜得差不多,不得不說,這還真是詭異的合理!
“我有個問題。”薛明輝率先提問。
“請。”時少主展現出了他應有的修養。
“你的品德真的高尚嗎?”
薛明輝的語氣滿是好奇,不帶一絲嘲諷。
時少主沉下臉,抛棄了他的修養。
你禮貌嗎?
白榆在心裡幫他問候薛明輝。
好在薛明輝還是有點眼色,連忙改口:“咳咳,我的意思是,咱們昨天剛認識,白榆怎麼就能在短短的時間内發現時少爺您是位品德高尚之人?”
時少主又撿回了他修養,解釋:“我是為了報恩才來的清溪鎮,看出這個并不是難事。”
“你還有什麼困惑嗎?”最後這句,他說得咬牙切齒,薛明輝立即閉嘴。
“我,我有個問題。”盛元冉小心翼翼,見他點頭才問,“白姐姐要那麼多錢做什麼?”
“好問題。”時少主給予肯定,“這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關于白榆的動機。”
“據我從江崇那打聽來的消息,因為白榆姑娘自身原因,所以她每月的月錢都剩不了幾個銅闆,這月更是倒欠江崇三兩銀子。
所以,為了還債,同樣也是為了不看江崇的眼色過日子,她設下此局。通過從我這訛得一筆錢還清欠款,以此脫離客棧,最後再通過錢對江崇進行羞辱!”
“你怎麼打聽的?”薛明輝納悶道。
江崇可不是個喜歡閑聊的性子。
時少主一頓,想起自己簽下的欠條,假裝沒聽見薛明輝的話,鼓勵地看向盛元冉。
“白姐姐為什麼會欠江崇錢?”盛元冉想了半天終于想出一個問題。
時少主沉默了。
這他哪裡知道,江崇拒絕回答這個問題,他也沒處問啊。
“這自然就是她用來賄賂江崇的錢了。”時少主故作淡定。
薛明輝覺得奇怪,江崇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隻取三兩,難道是白榆嘴上功夫又進步了?
竟然給他蒙對了,白榆這下徹底不知道說什麼了,江崇還真就隻要了她三兩銀子。
幾人面色各異,盛元冉卻更加茫然。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可是又說不出來。
“開個價吧,白姑娘,要多少銀子你才肯讓我出去見潘毅少俠。”為防幾人再問問題,時少主迅速開口。
白榆默默比了個五。
“五百兩?”
時少主皺眉,白榆沒立即接話。
“五千兩?!”時少主瞪大眼睛,她竟如此貪心。
“對。”白榆當機立斷。
她其實隻是想要五十兩來着,實在不行五兩也可以,看來還是她看低人家了。
時少主有些猶豫,五千兩也不是筆小數目,就為了出去一趟花這麼多,要是傳出去他豈不是顔面盡失。
不,不對!他怎麼能這樣想,那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區區五千兩又算得了什麼。
“要不這樣,看在你與我們客棧有緣的份上,我給你打個折。”白榆在他之前開口。
“打多少?”時少主慎重問道。
“五折,”白榆伸出五個手指頭,“隻要兩千五百兩,我就帶你去看望你的恩人。”
“成交。”時少主一口答應下來,随即面露難堪,“……如今我身上已經沒有餘錢,能不能先打個欠條,等時家來人我一并還你。”
“這……”白榆假作為難,半晌過後點了點頭,“也行。”
“多謝。”時少主抱拳,感激地看着她,主動去櫃台處取了紙筆寫下欠條,簽字畫押後交給白榆。
白榆将欠條收好,一雙眼閃閃發光,貼心道:“少主今日暫且好好休息,我明日就帶你過去。”
“為何是明日?”
莫非她要反悔?時少主心中隐隐擔憂。
“您今日去的話隻能看見昏迷的恩人。”白榆語氣誠懇。
“那他明天能醒嗎?”時少主着急追問。
“說不定。”白榆沒說實話。
以潘毅的傷勢,至少得昏迷個四五天,但時少主要是非得看,自己也可以強行讓潘毅短暫地清醒一會。
時少主面色沉重地轉身離開。
等人離開,薛明輝悄聲感慨:“真好騙。”
餘下二人贊同點頭。
……
翌日,百草堂。
“嗚嗚嗚,潘少俠,你怎麼傷得這麼重……”時少主坐在潘毅的床前痛哭流涕。
靠在門口的蘇木瞥了眼白榆,低聲問:“真的很重嗎?”
這位公子從進門就開始哭,已經哭了有一刻鐘了。
白榆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掉完了,聞言隻是麻木地看了眼病床上的人,臉色蒼白,裹滿細布,看上去傷勢确實挺重的。
她笑了笑沒說話。
想起那兩千五百兩,決定還是讓他見一見清醒的恩人,開始思考用什麼理由支走蘇木把人弄醒。
她不說話,蘇木隻好重新看向潘毅,随即就見他指頭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