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她面露猶疑,她也不知道是哪個啊。
她轉向朝大堂内張望,卻隻看見了江崇,猶豫半晌,她張了張嘴。
“盛姑娘,初次見面,我是吹雪派掌門座下首徒——管連君,這二位是我的二師弟林鈞和五師弟伍冬。方才是我五師弟言行冒犯了,還請你諒解。”管連君起身道。
盛元冉重新閉口,視線下意識看向江崇。
“大師姐。”伍冬的聲音中還帶着一絲不忿。
管連君沒管他,林鈞也隻顧着盯着盛元冉看,聲音放得更輕:“盛師妹,我是特意來見你的。”
盛元冉聞言更加奇怪,齊冶在她之前開口:“你就是盛妹妹被逼着嫁的人,看來也不怎麼樣嗎?”
這話有些難聽了,伍冬當時就顧不上别的了,駁道:“你又是什麼人?說話還有一股氣,莫不是哪來的乞兒偷了别人家的衣裳吧。”
齊冶睜圓了眼看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對罵起來,管連君皺着眉看,林鈞在一邊小聲勸她。
盛元冉看得手足無措,不小心和江崇對上視線,江崇朝她搖了搖頭,她安心一些,拳握了又松,欲言又止地看二人争論。
戰火漸漸波及到了其他地方,伍冬不及齊冶,一腔怒火無處發洩,指着盛元冉口不擇言道:“都怪你,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虧二師兄還一直念着你,和師父請命來勸你。要不是你多事,怎會徒生事端,說不定吹雪飛星兩派早就共修一好了。”
“小五!”林鈞厲聲呵斥。
齊冶臉都被氣紅了:“你裝什麼好人,你這師弟說的就是你的想法,隻怕你們都隻覺得是别人錯。怎麼,若是覺得自家功夫不行,大可以請離另投他派,觊觎别派之法還要耍手段算什麼豪傑!”
“齊師兄,你别說了。”盛元冉小聲道。
林鈞握緊拳頭,沒看齊冶:“盛姑娘,你我既已定親你平時行事還是要注意方寸,不要随便對着什麼人都施好心。”
“盛妹妹,你聽見了吧,日後要離這幾個人遠些,免得哪天被他們綁了去。”齊冶道。
伍冬聞言正欲開口,就被打斷。
“夠了,幾位。有什麼冤屈大可去衙門,不要在此争辯。”
盛元冉眼睛一亮,硬拽着齊冶到江崇身邊,雀躍道:“江先生。”
伍冬還想再說。
“夠了,小五。”管連君制止他。
“大師姐,”他瞪了眼他們,“師姐,是他們無禮在先。”
林鈞:“小五,聽師姐的,你忘了師訓嗎?不得無故殺人,特别是普通人。”
伍冬垂眸,隻當沒聽見,暗暗催動内力。
“唰!”
“砰!”
一股強勁鞭風襲來,伍冬被耍飛在地。伏玉從後院過來,眉眼一擡:“何人鬧事?”
一陣磅礴的内力立即從伏玉身上散發出來。
管連君歇了給師弟報仇的心思,抱拳道:“閣下息怒,是我管教無方,請您再給我師弟一次機會。”
“哼!”伏玉收鞭,走到江崇旁邊。
白榆也從後院過來了,看見這一景象立即捶胸頓足,詫異道:“這位客官,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摔倒了,難道是我将這地清掃得太幹淨了?對不住,對不住,是我沒考慮周到了,我日後一定小心,你先起來吧,要不要給你請位大夫?不不不,還是算了吧,我們這的大夫診金可不便宜,犯不着為這點小事花錢,客官你先歇一宿,若是明日有什麼問題我再去給你請大夫。”
她語速飛快,又說了許多,說完後大堂裡隻剩江崇了,盛元冉和齊冶已不知去向。伍冬扭頭,便見師姐師兄都回去坐着了,他隻好自己爬起來,有骨氣地拒絕了白榆的幫忙,一瘸一拐地走過去。
晚上吃完飯後伍冬和林鈞都被管連君叫進屋。
林鈞尚且還能坐着,伍冬則被勒令站着,二人聽了一番訓,從今日進門訓到吃飯時挑食。
一通下來,管連君總算暢快許多,正色道:“小五,這幾日沒我的話你不許開口,隻準跟着我。”
訓完一個,再訓另一個。
“阿鈞,既然是你自己選的,那就你必須得把這事搞定了,飛星派那邊已經有退縮的意思了,要是你拿不下盛姑娘,誤了師門大事,那後果如何你該清楚。”
“知道了,大師姐。”二人齊聲道。
管連君擺擺手:“回去吧。”
出了門,伍冬喪氣地回屋,林鈞腳步一轉,朝另一邊走去,看見心中期盼的那張臉時面上染上幾分笑意:“盛妹妹。”
盛元冉腳步一頓,随即像是沒聽見般接着走。
“盛妹妹。”林鈞快步追上她,握住她的手腕。
盛元冉抽出手,背在身後,冷着臉:“林師兄,你有什麼事嗎?”
林鈞并不在意她的态度,熱情道:“盛妹妹,今日發生了許多事,我們還沒來得及叙舊呢。”
“林師兄,我們此前當沒見過才是。”沒有什麼舊可叙。
林鈞眼中流露出一抹受傷,笑道:“沒事的,盛妹妹,隻要聽我說了,你一定會想起來的。”
盛元冉不想和他糾纏,匆匆道了聲歉就轉身跑進盡頭的白榆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