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一會進來一個人。看着瘦巧,清眉秀目,粉面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進來看到崔獻就兩眼放光。來的人看來就是那柳樹了。
“大哥,你一定要救救小弟我啊,今天我這條命就交在你手裡了。”随之而來的是他的哀嚎。
“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看着柳樹向他撲來,崔獻往旁邊走了一步。沒讓他挂在身上。
“其實這件事情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很難複雜。”面前的人看着崔獻的舉動,裝作難過的眨了眨眼睛。
“你别再啰裡啰嗦,說重點。”崔獻聽了半天沒有聽到重點,在柳樹說完了第一句話之後,趕緊打斷了柳樹接下來的話。他知道柳樹這個性子,講起來能從陳家老幺講到李家長孫。
“我前幾日聽李項說他家那邊有一直上等的玄鳳,所以昨日無事,我也就收拾收拾去李家台。那玄鳳确實是可人,那尾巴,那身姿,真能看出來是一隻好鳥。看着我眼饞,李項也就割愛把那隻鳥送給我了。”
“誰料到這王八羔子,敢耍老子。我把這鳥帶回家之後,就有人找上門,說這隻鳥是他們家的祖傳的鳥,我一聽這不是胡編亂造嗎?小爺我明明是在李項家得到的這隻鳥,怎的就是搶了别人家的?于是我命人把他們打了出去。”
“你說這倒是奇了怪了,我把那群人打了出去之後,他們下午又上門來了,說辭還是同樣的,我這也是被勾起了興趣,莫非這其中真的還有别的事情?”
“這次我把那群人請了進來。沒成想這次倒是讓我做了一件錯事。這人坐到大堂還沒坐穩,等到小爺我提着那玄鳳剛到那大堂,一個小厮就急急忙忙跑過來找我,我還呵斥那小厮,急急忙忙像個什麼樣子,丢了小爺的威風。沒成想這小厮一開口就是進來的那人死了。”
“當時我一聽,眼前一片發白,這人就死在我府上了?我趕快去了大堂内,果真是死了。人死在我府上,外面還有他們家的人在等着,這牢獄之災看來我是逃不過了。
于是我自己從後門偷偷溜出來,先去報了案,然後再從前門出去,告訴那一行人,果不其然,那一行人聽了就要找我去報官。幸好我先給官府報了我的身份,說我可以先查查這是怎麼回事,三天之後要是查不到真相,小爺我真的要進牢子了。”
崔獻聽柳樹去報官了卻沒被扣留,感覺到了不對,沉了沉眉頭,然後開口說,“你報官了,卻沒扣留你?”
柳樹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就稍微地提了提你的名頭。”看着無話可說的崔獻,柳樹趕緊說,“崔表哥,你放心,要是最後沒找出真相,我也會乖乖地接受制裁的。”
說到這裡,柳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說這也是奇了怪了,要是說那群人是來碰瓷的,這也不必要拿命來碰瓷吧。”
崔獻聽了整個事情的經過,也是内心生出疑慮,确實就像柳樹說的,而且那一行人也隻是需要鳥,但是卻是付出了一條人命,這怎麼算怎麼不劃算啊。
沉吟了一會,崔獻也在觀察柳樹,柳樹眼神澄澈,神色坦蕩,确實是不像是殺了人的樣子,心中有了判斷的崔獻看向柳樹,“這裡面不是還有一個關鍵的人物嗎?”
“關鍵人物?誰?”柳樹疑惑道。
“李項。”崔獻一錘定音。
“你去找過李項問這是怎麼一回事嗎?”崔獻開口。
柳樹一拍自己的腦袋,“哎呦,你說說我這榆木腦袋,怎麼就沒想到這件事呢?你說這王八羔子,連小爺我也敢騙,等我見到他人,我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讓小爺卷進這樣一個命案中,氣煞我也。”
柳樹現在越激動,崔獻越是能感受到柳樹的心虛,崔獻就知道他沒有往這方面考慮,說不定事情發生之後,已經慌了六神無主了。
“這個人死了之後,你發現那隻鳥有什麼變化嗎?”崔獻問柳樹。
柳樹仔細想了一下,居然還真讓他想到了。
“剛開那隻玄鳥眉間有一個紅色朱砂痣!那人死了之後,這朱砂痣就沒了。”
崔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
“那走吧,去會會這個李項。前面帶路。”崔獻開口。
柳樹聽到了崔獻這句話,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就終于落地了。崔獻這話的意思,就是他要插手這場案件了。
李家台。
“就是這了,我之前總是來這裡買鳥和蛐蛐,表哥,我可給你說了,你以後要是給我娶了嫂子,一定要帶她來這看看,這景色啊,可是比京中的好多了。而且前面那月牙泉,嫂子見了可是一輩子記着,後面即使你犯了什麼錯,這都是你的赦免令。”
到了李家台,柳樹對這裡熟悉,也就直接打開了話匣子,一點也不是大禍臨頭的樣子。
崔獻想到了姜芷寒,眉眼帶笑,用扇子敲了一下柳樹的頭,“你小子,慣是會哄人。”
柳樹一看,這肯定是有情況,咦,這是鐵樹開花了。于是跟着崔獻後面追問,“表哥,你告訴我是誰?”
崔獻隻是笑而不語,搖了搖扇子,往前走去,“走,看看誰能讓您大少爺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