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把背後的人抓出來,看看他到底長什麼模樣,穿什麼衣服,是男是女,是喜歡晴天還是喜歡雨天。
等到他坐在棋局對面的時候,黑色的氣息一定會撲面而來,他會用他黑色的心髒編織一條巨大的網,讓每一個接觸到他的是都被網束縛,逃脫不了,然後戲谑地看着每一個屬于他的獵物。
而對面的崔獻,就靜靜地看着他,悄無聲息地破壞着他編織出來的每一絲網,侵蝕,直到完全占據主場。
最後,隐藏在黑暗下的那人會失去黑暗的庇護,漏出他的容顔。這個時候,崔獻和背後的人都會看清彼此的臉。是扭曲,是平靜,是不在乎,還是歇斯底裡。
這些都沒關系,崔獻會舉起劍,一劍斬邪祟,破天光。
發生了這樣的事,崔獻自然是要檢查一下大理寺是不是出了内鬼,所以在姜芷寒提出到先離開時,崔獻放她離開了。
“伴鶴的東西我現在還不能給你,我們得調查一下伴鶴的死因。”崔獻對姜芷寒說。
姜芷寒斂眉,低聲細語道,“自然是崔大人先行調查,隻是大人在調查之後,一定要把東西給奴家,奴的清白可就全靠它了。”
說着上頭,姜芷寒還拿起袖子擦了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崔獻此時正處于一種詭異的平靜中,心髒處于一個極緻的冷靜當中,他猛然發現姜芷寒的這番表現,和之前在伴鶴面前的表現完全不一樣。
崔獻愈發冷靜,仔細想來,姜芷寒她的行為前後很矛盾。
比如之前他和柳樹在一起查案的時候,自己邀請她一起查案,當時姜芷寒是什麼反應來着?
對,是直接拒絕了,但後來她又回來了。
至于為什麼回來,她給出的理由是擔心他們。
這很不對勁。崔獻用舌尖抵住了牙齒,他有些漫不經心地想。但是為什麼他根本就沒有覺察。
崔獻的記憶回到了那天,他想起來了,是因為姜芷寒帶給他一個紅手鍊。
自己居然就因為這件事沒有察覺到她的不對勁。這是為什麼呢?崔獻的手不自覺的拍着自己的腿。
因為我喜歡上了她。
莫名其妙地,這句話出現在了崔獻的腦海中。
崔獻眼前的鏡子被一下子打破了,被敲碎的玻璃渣從眼球的部分往腦海中的遊動,崔獻的一面的神經被燒的疼。
崔獻的眼神重新回到了姜芷寒身上,那姜芷寒呢?她對他是否有意?
崔獻很少這般不确定。
雖然崔獻知道姜芷寒不讨厭他,但她是否對他有這方面的意思。原本崔獻是不會這樣猶豫的,但是他現在偶然間瞥見了姜芷寒不為人知的一面,這才加大了他的判斷力。
姜芷寒對這一切都沒有任何覺察,她等着崔獻如以前一樣,跟她再見,然後她就離開這裡,回到姜家。
但是今天崔獻遲遲不動,姜芷寒好生奇怪。
她彎着的脆弱的脖頸慢慢擡起,姜芷寒的視線和崔獻的視線相交,她有些慌忙地躲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