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寒想着等一會要是遇見伴鶴,該怎麼讓他說真話呢。
直到她的眼睛移到了屋子裡面,姜芷寒的臉色突然一變。
她大步就往裡面跨去,崔獻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放開拉着的門,跟姜芷寒邁出同一邊的腿。
他的喉嚨和旁邊肌肉中間被不知名的銳器割開了一個不大的口,但是這個傷口是緻命的,應該是割到了動脈,血流很細,汩汩往外流,順着全流進了他的脖子,前襟有一道深色的痕迹。
姜芷寒緊握着自己的拳頭,還是慢了一步,伴鶴居然死了。姜芷寒現在面臨着一個很棘手的問題,要是這樣的話,就沒有人能證明她的清白了。
即使是她取得了驕陽學院的信物,她身上也是有人命在身。
等了這麼久,居然是這個結果,姜芷寒有些焦躁地原地轉了兩三圈。
崔獻臉色也不是很好,他也沒想到人是在昨天找到的,今天就已經死了。
姜芷寒咬了咬手指,看向崔獻,“崔大人,能否幫我看一下伴鶴是自殺還他殺?”
崔獻點頭,上前觀察,最終得出結論,“自殺。”
自殺啊。姜芷寒心裡默念。
但是伴鶴沒理由自殺啊,除非他也參與了謀害沈酥。
崔獻在伴鶴身上搜查着,打開伴鶴的手時,一張紙團在伴鶴的手中捏着。
崔獻把它展開,上面交代了殺害沈酥的人是嚴霖。最末尾處還簽了他的名字:伴鶴,并且按壓了他的手印。
崔獻直接叫過來姜芷寒,把上面的字展示給姜芷寒看。
姜芷寒有一瞬間的愣神,伴鶴居然指認了嚴霖?姜芷寒有一瞬間很想笑。多麼奇怪的一件事。
不過有了這張紙,嚴霖總歸要解釋一番的。
眼前的困境突然就解決了,而且還遞給了她一張對付嚴霖的牌。但這件事有點太容易了,就好像在她最饑餓的時候,遞給了她一道美食大餐。姜芷寒這心裡總感覺懸着一塊石頭,她不太舒服地摸着自己的心髒。
崔獻突然想到什麼,低頭尋找。
但是掃視了伴鶴周圍的地方,崔獻臉色有些難看地看向姜芷寒,“伴鶴自殺的東西沒有在這裡。”
姜芷寒接話,“那就說明——在我們來之前,有人已經進來過了。”
姜芷寒和崔獻的眼睛同時對上,雙方都能看得出彼此眼中燃燒起的興趣。
事情變得有趣起來了。
姜芷寒走到伴鶴身旁,臉往下看,眼睛盯着伴鶴的半掩的眼皮上的褶皺。
“崔大人,這麼看來,你的大理寺也不是很牢固呐。”姜芷寒興奮湧上眼睛,連眼白的部分地方都染上粉紅色,這時候,她身上的僞裝有一些褪去。隻不過她現在沒有時間去管這些東西了。
崔獻也感受到了姜芷寒的興奮。他感覺姜芷寒現在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了,他瞥了一眼她。
情緒是會感染别人的,崔獻感覺他的血液現在很沸騰,他仰頭看着天花闆的方向,喟歎一聲,真的很久很久沒有出現這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