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去！”郗瑛心中竊喜，繃着臉道：“你言而無信，我不信你。”

“我看你是活......”甯勖想罵，見郗瑛眼毛兇光，改口道：“跟我來！”

郗瑛便不計較了，拽着甯勖的衣袖，跟着他來到東屋。

甯勖拖着郗瑛，前去打開放在牆邊凳子上的箱籠，見郗瑛雙目放光，盯着箱籠看得目不轉睛，伸手推開她的頭。

“看甚看，别打歪心思！”

箱籠裡放着幾隻精美的紅木匣子，郗瑛猜裡面都是寶貝，可惜甯勖小心眼，取出一隻匣子，防賊一般蓋上了箱籠。

側身背着郗瑛，甯勖打開匣子，取出郗瑛按了手印的那張紙遞到她面前：“拿去！”

郗瑛趕緊接過，毫不避諱，大大方方探頭去偷看，匣子裡還有張泛黃的紙。

甯勖哐當關上了匣子，還拿了把鎖鎖好，放進箱籠中。

郗瑛撇嘴，紙上除了她的手印，甯勖并未添加字上去，擡手幾下刷刷撕得粉碎。

“不許亂扔。”甯勖警告她，指向了牆角的竹筐。

郗瑛走過去扔掉碎紙，整個人都松弛下來，長舒了口氣。

雖說依舊在甯叛軍手下讨生活，沒了賣身契，她的背可以挺得更直了。

起初匣子沒上鎖，甯勖明顯在防着她，特意加了鎖上去。

郗瑛轉了轉眼珠，笑吟吟道：“看你兇神惡煞，原來還是有心，舊情難忘呢。與小青梅的舊書信往來，連打仗都不忘帶在身邊。”

甯勖背靠着箱籠，望着郗瑛也笑了：“你過來，我給你看我與小青梅的舊書信。”

“不看不看，我豈是那種窺探他人隐私之人。你歇息吧，告退。”郗瑛見甯勖不懷好意的笑，腳尖輕盈一旋，轉身就要離去。

“是與你這個小青梅有關，你也不看了？”甯勖閑閑道。

果真，郗瑛腳尖又旋了回來，他不禁莞爾一笑。

“那我，勉為其難看看吧。”郗瑛心中好奇，面上卻很是随意道。

甯勖也不拆穿她，重新打開箱籠，取出了匣子裡的舊信。

“你後退兩步。”甯勖想了下，指着郗瑛道：“隻能我拿着你看，你不許靠近，更不許動手。”

郗瑛朝甯勖翻了個白眼，跺腳重重往後退了兩步，“好了吧？”

甯勖不計較郗瑛的态度，打開了舊紙，一瞬不瞬看着她。

郗瑛定睛看去，紙上寫着結郗甯兩性之好，甯氏五郎勖，郗氏七娘瑛，旁邊蓋着不知誰的私印。

是他們的婚書。

甯勖收起了紙，放回匣子重新鎖好，不緊不慢道：“你就别惦記着沈九了，你我的婚約仍在，你與他，便是無媒苟合。”

郗瑛也不明白她的親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剜了甯勖一眼，“誰無媒苟合了，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好了好了，我不與你一般見識。”

甯勖見郗瑛要走，上前将她拉住擁在懷裡，抵着她的額頭輕輕摩挲：“你隻能是我的娘子。過幾天我就要去打仗了，我們講和，别再吵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