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野收到了影綏的通訊之後,馬上出現在了他實驗室的門口。
趕到時,他剛從打開實驗室的大門出來,摘下了臉上的口罩。
實驗室的大門随之關閉,縫隙之中,辛野隻能看見實驗室中心的手術台上,躺着一隻龐大的生物,還沒來得及看清,大門已經關閉。
身穿白色實驗服的影綏站定在辛野身前,因為離得太近,他又比辛野高了不少,看着她時,眼神有些居高臨下,“休息了這麼多天,精神好了?”
辛野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毫不留情回怼,“影大團長好不容易給我放個假,自然是要好好享受。”
對面男人似乎絲毫沒有聽懂辛野暗戳戳的抱怨,仍然是公事公辦的語氣,沒有絲毫波瀾,“休息夠了就去訓練場看看,剛來了一群新人。”
“嗯,剛才去看過了。”說着,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問影綏,“編号0512,他說他失憶了,怎麼回事?”
辛野本以為,影綏要想想0512是哪位,可沒承想,他眼神變得尖銳,“你問這個幹什麼?”
辛野沉默着,在想怎麼回答他。同時影綏也向後退去,慢條斯理地褪下實驗手套和實驗服。他雖然沒有用那如吐信子的蛇一般,陰仄仄地盯着辛野看,但辛野知道,他在觀察她的反應。
辛野從來不敢騙影綏,因為兩人對彼此太過了解。
辛野想來,把自己對瞬月的恻隐之心隐瞞着沒說,雖然不知這心理從何而來——不是刻意隐瞞,而是無法言說。
其餘的,辛野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她說“碰巧看到的。生态圈裡,其他人都在好奇地四處打量,隻有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我問他叫什麼,他卻對我說他不記得。”
辛野一頓,“但我不信。所以來問問你。”
聽到這句,影綏心裡的那一點疑惑放下。
他告訴過辛野,不要随意相信任何人,包括他。
他回答,“是真的,他的确沒有記憶。在他進行‘羽化’注射之前,就已經對他注射過緻幻劑。你知道的,在緻幻試劑下,沒人能說假話,哪怕是……”他點了點辛野的胸口,“你。”
……
辛野後退一步,而影綏的手指抽離的仿佛更快。
确認了這件事之後,辛野想要離開了。
可就算轉身,她也能感受到影綏那幽冷的目光。
影綏眼看着辛野要消失在走廊盡頭,叫住了她,“辛野。什麼意思?你要0512做你的人?”
辛野沒有回頭,也不正面回答,“旭日兵團的所有異能士兵,都是我的人。”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影綏一步一步朝着辛野走去,盯着辛野的後背,客觀分析,“你知道他的異能是什麼嗎?”他沒等辛野回答,因為答案是肯定的,“你不知道,因為他根本就激發不出來異能。”
辛野回頭,眉毛蹙起,等他說完後半句。
“異能感知本就靠着對自身的掌握和對環境的了解,他一個失憶的人,能感知出什麼?”他語氣略帶譏諷。
辛野被影綏的身軀籠罩在陰影之下。
她還是擡起頭,嘴角輕蔑地揚起一個淡淡的弧度,可并無笑意,“失憶的人,才永不會背叛。”
影綏看着辛野閃身,消失在他面前。
12個小時過去,在模拟生态圈類似于野外生存的環境中,那群初級異能者大多已經感知到自己的異能,秋落正在記錄着模拟生态圈中的衆人的表現。
有些感知到自身異能的人,正在興奮地躍躍欲試,想要找人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