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有人起了這個頭,所有人都躁動起來,此刻,生态圈中的人都纏鬥在一團。沒有任何人阻止。隻要不造成緻命性傷害,現階段這些頂多算是小打小鬧,剛好還可以促使異能突破。
可若是有人沒能成功激發異能,那這裡無異于是監牢,身處其間,如同一隻誤入狼群的羔羊,結局隻能是被吞吃入腹。
辛野來的時候,正看到這樣一副纏鬥的畫面。在一追我趕中,辛野注意到一個不停在奔跑,卻不反擊的人,是瞬月。
他的身後有兩個人緊追着他。瞬月不敢停也不敢回頭,隻能随地撿起路邊的石塊扔向那兩人,一個人速度極快地躲開了,而另一個,在石塊碰到他拳頭的那一瞬碎掉了。
辛野一眼就看出來了,一個是速度異能,另一個是力量異能,典型的身體強化性異能。在衆多中異能中不算出,可對付瞬月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說,也是碾壓性的。
辛野眼看着那個速度極快的人,已經追趕上瞬月,掰過了他的肩膀,沖着瞬月的面中就是一拳,瞬月向一旁躲去,可速度不如對方,還是在側臉上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
那人尤在挑釁,“你小子快把異能使出來!别顯得我像在欺負你一樣。”
瞬月沒搭理他。早在剛才他們追他的時候,他就一再強調自己還沒有激發異能,可這兩人像是沒聽見一般,還是對自己窮追不舍。
那位塊頭極大的力量異能者已經趕來,仗着自己力氣大,折斷一支巨大的樹杈,直朝瞬月的方向砸去。
這位雖有一身力氣,可對自己的異能還不夠掌握,緻使其空有一身蠻力。
樹枝從瞬月耳邊劃過,隻在耳際留下或深或淺的劃痕,他暗暗松了口氣。
在你來我往的搏鬥中,兩歌異能者漸漸意識到彼此異能的協調性,兩人配合着,一前一後對瞬月同時出擊。
“恃強淩弱,似乎并不符合旭日兵團的規矩。”瞬月漸漸吃力,意識到兩人對他步步殺招,語氣隐有怒意。
對面男人冷哼一聲,“我就是想看看,被指揮官賜名的人,到底有什麼本事。”
瞬月無言,竟是因為這件事。剛剛還在欣喜自己有了名字,下一刻,這名字就帶來了禍事。
大塊頭向瞬月身前揮拳,瞬月騰空跳起,想要攀到樹上,可剛一起身,一道黑影閃過,踩着他的背脊,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
眼看大塊頭手裡拿着塊巨石朝他扔來,瞬月瘋狂掙紮着,卻被一雙腳死死地踩在了腳下。
他這才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麼激發不出異能。擁有着零碎的記憶就算了,就連身體也如蝼蟻一般任人踩在腳下。他劇烈的抖動着身體,卻什麼都沒發生,想象中的異能突然爆發這樣的奇迹沒有發生,石塊仍舊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他。
嘭——
伴随着一聲槍響,石塊碎裂落地。
暫停了時間,巨石的碎片停留在空中,下一刻,垂直落地。
影綏半邊臉腫着,維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勢,擡起尤正常的那半張臉,看向不遠處的來者。
辛野穿着一身黑色的訓練服,卷曲的黑發在風中肆意飄蕩。
她一句話都未說,可那兩人卻絲毫不敢動,連呼吸都刻意收斂起來了。
辛野低頭玩弄着手中的槍,突然,冰冷的槍口對準那位大塊頭,他被吓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辛野的槍口順着他下跪的動作向下劃,對準他的頭顱,漫不經心說,“這柄槍,叫無問。給它起名的人給我解釋過‘無問’的意思。”她面若冰霜,完全不像是要講故事的樣子,“不是說這個槍口可以指向任何人,而是說,舉起槍口的時候,要無愧于心。要問自己,誰才是敵人。”
辛野槍頭又對另一個速度異能者,“嘭——”她口中模拟着槍聲,“你覺得,我對你開槍,算是無問嗎?”
那人别說回答,臉都白了。
片刻的安靜後,辛野收回了槍,那兩人這才敢略微喘氣。
辛野說,“異能,不是你們傷害同伴的武器,你的武器,應該用在撕咬人類的畜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