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野再次肯定自己心裡的想法，瞬月會成為一個很好的槍手，隻是他需要時間。

辛野在瞬月旁邊的靶位站定，舉起槍，平靜地說道，“練槍，要手穩，身穩，心穩。手穩，是射出去的子彈不偏離路線；身穩，是身體要挺直不能搖晃不然會出現偏差；心穩，是集中所有感官的注意力，目光隻盯着射擊目标看。”

瞬月在辛野側旁看她。辛野那雙透亮的眼睛，能讓人清楚看到她的目标所在，那是一種極度純粹的不摻和任何雜質的眼神。相由心生……雷厲風行的指揮官，内心也如這般澄澈透亮嗎？

一聲槍響過後，随之而來的是槍靶在軌道上運輸而來時，在風中形成的呼呼聲。

瞬月湊近看，正中靶心。或許都不用看，指揮官的槍法在旭日内也是無敵手。

辛野向後退了一步，挑眉示意他來。

瞬月舉起剛剛組裝好的槍，又戴上了護目鏡與耳機，像辛野剛剛說的那樣，盡全力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靶子上。

因為戴着耳機，聽不見，眼睛也盯着靶子，不得分神。忽地，他感受到一個冰涼的物件戳在他的腰上，想讓他挺直腰闆。

不知道那物件是什麼，他現在隻來得及感受到後頸處沉穩的呼吸氣息，不像戳在身上的東西一樣冷冰冰，溫熱地輕撫着他，讓他眼神都顫動幾分。

當那東西擺到他面前，他才看清那是一把槍——無問之槍。冰冷的槍挑起他的下巴，他卻隻為那溫熱呼吸悱恻，身後的辛野在他耳邊說，“擡頭……定神。”

瞬月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想着身後有一道目光在緊緊纏繞着他，他的精神高度緊張。

嘭——

随着一聲槍響，他僵硬的身子終于得以放松。槍靶飛到他身前，竟然是九環。

他不敢相信地“唔”了一聲。

就在幾個小時前的白天，他可是脫靶的水平，而此刻竟打了個九靶，對他來說簡直是像做夢一樣的事情。

他不可置信地回頭對辛野說，“九環？這真是我打的嗎？不是你在後面幫我打的？”他手指比劃着開槍的姿勢。

辛野掃了一眼靶子，無視瞬月那雙亮閃閃的眼睛，再次确認了一遍，“九環。繼續練，今天晚上我在這陪你練。”

辛野無視了他，他同樣也無視了辛野——他無視了辛野的冷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