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沈望舒看着自己167的身高陷入的沉思。
“我這艘船上的科研員的位置正好空缺了,正好遇上你們了,那就直接頂上吧。”
“額。”洛真一掙紮着從地上撐起身,沈望舒連忙将她按回在地上。
“她受了傷,船上有醫療隊伍,可以為她治療。”
沈望舒看向塞赫麥特。
按照目前這樣的情況,答應她确實是最好的結果。但是這明顯是更有利于她們,而不是她。沈望舒不認為她們會做虧本生意,接下來一定還會有别的條件。于是沈望舒沒有吭聲,隻是安靜地等待她的下文。
四周安靜了許久。
塞赫麥特的眼神中逐漸染上了不可置信,
“你們居然不答應?”
“那好,既然不答應,那你們變成和那兩名卡歐年一樣的下場。”
聞言,沈望舒連忙制止住了朝她們伸手的人,
“等等等等,别别别。”
“我們答應!!!”
見旁邊的兩人退下,塞赫麥特原本冷若冰霜的表情也緩和了下來。
“就這些嗎?”沈望舒問道。
“不然你以為呢?”塞赫麥特嗤笑,然後大步邁出了這間屋子。
小門再次打開,沈望舒擡手擋住掃在臉上的強光。旁邊的兩人放下手中的槍支,然後從不知道什麼地方上拿了副擔架,将洛真一擡了出去。
也是這個是時候,沈望舒才發現,這個屋子裡一直存在着第六個人。
那人雖不如塞赫麥特那人高挑,但身高也足有一米七四了。原本的發色被他染成春天特有的淺綠,五官柔和精緻,雌雄莫辨。
“我叫懷亞特,請随我來。”
沈望舒連忙跟追上他的腳步,跟在他身後。
“你的同伴已經被送去三層醫治了,你不用擔心。我們船上的醫療設備很好,你應該很快就能見到活蹦亂跳的她了。”
“多謝。”
“用不着謝我們,畢竟一會有得你們忙的,我們船上可不像岸上那些人那麼善良。”
鞋底踩在鋼架的台階上,發出沉悶的卡茲聲。
懷亞特帶着沈望舒來到了四層的一個小房間,沈望舒站在門口朝着裡面掃了一眼。
見裡面幹淨整潔,雖然不大,但是五髒俱全,而且布局也很好,兩人站在裡面也并不感覺擁擠。
比沈望舒原先猜想的樣子好不少。
“這裡就是你和你同伴的住處,二人間上下鋪。裡面有獨立衛浴,吃飯要去二樓。”
“這是我們這裡最次的房間。”
聽到最後一句話,沈望舒沉默了。
見沈望舒沉默,懷亞特想了想,好心解釋道,
“剛上來的人都是這樣,等你們幹久了之後,可以申請換房間。”
“對了,既然已經上船了,你身上那件破爛的防護服也沒必要穿了,屋内有換洗的衣服,你換完在出來。”說完,懷亞特關上門。
沈望舒看了眼身上,原本在與海鳗纏鬥的過程中,這件防護服就已經破損了,而剛剛塞赫麥特的所作所為更是給這件搖搖欲墜的防護服最後一擊。
它确實該退休了。
沈望舒内心沉重地将這層銀色破爛脫下,扔進垃圾堆裡。沒有了這層防護服,浸滿海水的衣服徹底暴露在空氣之下。
沈望舒被凍的一哆嗦。
剛拿着衣服走到浴室,卻又再一次被震驚到。
居然還是防輻射的沐浴露。
過了二十分鐘,沈望舒才走出房間。對此,懷亞特臉上沒有絲毫不耐,隻是繼續帶她轉身下了三樓。
隻是,接下來的路線卻不是沈望舒想象的那樣尋常,因為他每一步都走在了她意料之外的地方。
比如原本應該一直通到下面的樓梯卻在二層的時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白色牆壁。
那地方原本空無一物,但是在懷亞特走過去的一瞬間,一道柔和的藍光掃過他的面部。然後,那面牆壁無聲打開,露出裡面狹長的通道。
沈望舒不由蹙起眉。
看樣子,這裡應該算是比較機密的地方。可她一個剛上船的人,怎麼有資格跟他們進去,這看起來不正常。
好似看穿了她的疑惑,懷亞特轉頭看向沈望舒,
“這艘船上的每一個辦公區入口都會有掃描裝置,你不必疑惑,警惕也沒用,跟我走。”
沈望舒眨了眨眼。
他說的确實是事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那屋檐之下還時不時有銀光閃現。
還是乖乖跟着走吧。
于是,沈望舒沒吭聲,繼續跟着懷亞特進了暗道。
那面牆壁緩緩合上。
“在這艘船上,除了二三四層之外沒有一層,隻有零區與九區。”
“每一層都有辦公區,隻有零區與九區全部都是辦公區,你工作的區域就在九區。”
“來到九區的路線有且隻有剛剛那一條,你要記住。”
又是一道門打開,眼前豁然開朗。
沈望舒看着防彈玻璃内的各種儀器設備,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這簡直快要趕上國内A級實驗室的标準了。
“這裡就是你工作的地方。”懷亞特帶着沈望舒走到了一間小實驗室面前,一邊說,一邊将她的身份信息錄入進去,
“你的工作就是将管道運輸過來的樣品進行成分分離,你一個碩士,肯定會這些東西吧,你當初學什麼的?”
“海洋地質。”
懷亞特沉默了片刻,“那應該是學過化學的。”
“我們可沒有地上那麼好的脾氣,又是讓起義又是讓步改法規。”
見懷亞特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沈望舒意識到他們終于露出剝削者的獠牙了,于是看着他靜靜等待下文。
懷亞特單手叉腰,對着沈望舒指指點點,一撮淺綠的毛發呆呆地立在頭頂,
“在這裡,你必須每周工作五個小時,每天至少工作八個小時。”
“你一周隻允許休息兩天。”
聞言,沈望舒愣了幾秒,想起自己從前在實驗室裡的那些歲月,流下了無形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