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歸屬軍方，聽起來更牛了。”

你猜我為什麼當年死活都要出去當留子？

“看來以後這鐵飯碗更鐵了。”

我飯碗有的是，我要個這麼沉的幹什麼！

離風逆臉上的笑意更濃，“那就好。”

不想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沈望舒立馬換了個問題，“這些标本，之後會送到哪裡。”

“藥劑什麼的肯定是會送到科研院，但是标本不一定。”離風逆四周看了一圈，“這兩個标本應該是會放到我們這裡。”

沈望舒一愣，好似有點意外，

“為什麼會放到我們這裡?”

離風逆似是思索了一番，随後含笑回道，“可能因為，分離出去之後，我們就變成了，”

“雲巅變異海洋生物檢察處。”

“而且，自從前些日子，以東海岸發生變異海洋生物上岸之後，幾乎所有臨海國家都在緊急設立相應部門用于應對此類事件。”

“這個我知道，那些評論都千奇百怪的。”

沈望舒輕靠在牆壁上，隔着玻璃，手指點着海葵的那些細長的觸手。那些觸手好似能感覺到她的觸摸一般，靠近她指尖的觸手像是觸電了一般縮了回去，觸手上還泛起深紫色的星狀條紋。

她挑了挑眉，将手縮回，不再刺激它。

可别刺激死咯，脆弱的海葵。

“你能确定，這倆标本肯定是能留在我們這吧？”

“應該是，左邊這個已經死了，雖然還有點價值，但是科研院大概率不會要了，但是這個海葵不一定。”

沈望舒漫不經心地随口胡謅，“那你就說，這倆标本都是死的呗。”

“好啊，我盡量。”

沒想到離風逆居然這麼配合，沈望舒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你對海葵這種生物很感興趣？”

沈望舒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應該怎麼說呢，好像除了人以外的、隻要不是太惡心的生物她都挺感興趣。

在這裡，惡心的生物特指小強那些。

見沈望舒很久沒有回應，離風逆繼續追問，“為什麼呢？是因為它長得好看。”

“沒有吧。”沈望舒下意識反駁。

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活體變異生物，她多看一眼那不很正常嗎。

“那我看你，一直盯着它。”

多一眼都沒有分給我。

想到這裡，離風逆有些委屈。

不過沈望舒并沒有察覺到他的這點情緒變化，或者說她壓根就沒在意，“我一直看它是因為，我覺得它有點奇怪。”

她的手指再次點在玻璃上。

“你看。”

在沈望舒手指放上去的一瞬間，海葵的觸手又縮了回去。

“怎麼了？”離風逆湊了過來，那眼神看似跟着沈望舒看向海葵，但實際上他隻掃了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沈望舒的手上。

一個破海葵有什麼好看的。

某個在箱内的海葵又再次抖了抖。

離風逆仿佛沒有看到海葵的動作，視線繼續放在沈望舒身上，

“你是說，海葵在躲避你嗎？”

“沒錯。”身旁的人點頭。

“但是這又有什麼呢？”離風逆低頭看向沈望舒，默不作聲地将兩人距離縮的更近。

“海葵要躲避我，那首先就要感知我，感知到我才能躲避我。”

“那你說，海葵是靠什麼感知到我的呢？”沈望舒目光灼灼地看着離風逆，“我和它隔着一層玻璃，沒有直接接觸、也沒有氣味傳過去，你說它靠什麼。”

沈望舒說完得有兩秒鐘，離風逆才猛地回過神，

“那，它是看到你了？”

沈望舒忽地笑了起來，“你是說它長了眼睛？那行，我們假設它長了眼睛。”

“它用它的眼睛看到了我，接收到刺激，它就要處理信息，然後在做出反應，于是才會出現它躲避我的狀況。”

“可是，海葵沒有中樞信息處理機構，它連最基本的大腦基礎都不具備。”

“那你說它怎麼做出來的？”

離風逆隻覺得腦子開始暈乎乎的、有些心不在焉，開始已讀亂回，“可能是，變異出來了個大腦？”

腔腸動物直接進化出來大腦，他也是真敢說，沈望舒心想。

“反正不管怎麼樣，它這應該是出現了有利變異。”

“哦。”離風逆若有所思。

沈望舒看了他一眼，

“你高中沒選生物？”

離風逆被問得一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