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沈望舒便登上了小船,一無所獲地離開了索珠基地。回到自己家中,開始了自己短暫的七天假期。
某種程度來說,沈望舒也算是個無趣且奇怪的人。
她并不像普通同輩那樣,有着一些高逼格且燒錢的愛好。雖然這些東西沈川在她小時候就為她着重培養,并且到現在她也沒有忘記這些東西。
但是她并沒有留下重溫的習慣。
沈望舒對待這些東西的态度就是,需要的時候能拿出來用就行,平常在那放着就得。
她現在的愛好非常小衆。
她喜歡像那種老頭一樣,一有空,就拎着個吊床或者帳篷去附近的公園裡呆着。
一般是帳篷,比較防蚊蟲,也很防曬。
天氣好的時候,她尤其喜歡吊床,一挂就是一整天。
當然,這種天氣很少。
大部分時候,她都得在帳篷裡呆着,要不她就等着被蟲子咬成豬吧。
以東是一座濱海城市,所以在很多年以前,以東是有很多海濱公園對民衆開放的。
但是近幾年,這些公園大部分都關閉了,尤其是那些私人開的公園,首當其沖。
現在隻剩下少數幾個,仍舊堅強地存活。
但是看目前的架勢,這倆公園估計也要淪陷。
星河公園是最大,也是堅持最久的公園,從三十年前便對外開放,幾乎所有以東人都在小時候來過這裡。
沈望舒幼時曾住這附近一段時間,所以這裡有她不少幼時的記憶。
在她印象中,這裡人并不多,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人竟然不少,找了好久,沈望舒才找到倆還不錯的樹。
駕輕就熟地将吊床綁好之後,沈望舒将背包挂在樹梢上,将外套從中扯出。
上吊床,蓋外套一氣呵成。
現在的以東已經入秋,樹葉早已變黃開始脫落。
沈望舒看着枝桠間露出的那片藍天,隻覺得心中平靜下來。
還是這好。
等退休了她就進山林子裡自己蓋個小房呆着去。
隻是目前,看不到退休的希望。
樹枝瘦長幹枯,幾片落葉飒飒而落。淺色運動鞋踩在一片明黃的落葉中,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幾道人聲傳入沈望舒的耳中
“這道确定不是進山裡的路嗎?”
“就這個道,肯定能進去。”
“你就信我吧,我一個本地人都快把這地方摸了個遍了。”
“這怎麼也有個人?”
“人家在那吊床呢。”
“你不是說,隻有你知道這個地方嗎?”
“人家就是在這吊船。”
“不過誰知道她怎麼在這,這地方那群老頭不都來。”
一行人就這麼從沈望舒眼前掠過。
這一行人穿得都是平常服飾,都帶了口罩帽子,看不清人臉。其中又兩人扛了倆黑色大背包,不知道裡面裝的啥。
怎麼那麼怪異。
這林子裡有啥野貨?
正當她思索呢,結果從剛剛那個地方又上來不少人。
剛才還隻有5個人,這下嗚嗚泱泱來了得有八九個人。那前面那群人一樣,都是休閑服帶着帽子口罩,也是有兩三個人扛了個大背包。其中也不知道誰,跑的急,撞上了沈望舒吊着床的樹。
吊床傳來強烈震感,沈望舒頭頂劃過一串黑點。
她有預感,如果接下來還來人的話,憑她的位置,她很有可能被别人給掀下去。
“oi。”
“上面的人快下來!”
兩名保安從大老遠的地方向這邊不緊不慢地跑來,朝着沈望舒喊。
沈望舒嘴角抽搐了兩下,随後跳下吊床,
“啊,我知道了,我就走。”
但是在從前的話,這些保安都是不管這些事的啊,也不知道為啥,今天突然這麼管。
沈望舒想起剛剛那兩撥人。
那些人不會是真是抓到啥東西了吧?
又是大包小裹的,又是捂的那麼嚴實,跑的還那麼快。
那倆保安站在坡下,也不上來,就在那對着沈望舒搭話,
“小姑娘,你要是想看大明星的話,去正規渠道,可千萬不要抄小路免費進去啊。”
沈望舒手頭動作一頓,轉頭看過去,
“大明星?”
“對啊,就那個叫離予落的啊。”見沈望舒這反應,保安倒是一愣。
他一個中年人都知道的事,這麼一個年輕人居然不知道?
想起那些隻言片語,沈望舒好像明白了。
因為那邊有離予落的活動,所以這些人才回去抄小道。
前面的本地人,是她們找的領頭人。
那些包裹不是别的,是她們的相機。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去看看離予落吧。
見沈望舒還杵在原地不懂,那保安蹙了蹙眉頭,臉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圖,“哎呀,這道雖然免費,而且視角也是獨一無二的,但是,你們可千萬不要走這條道啊,要看還是要走正規渠道。”
沈望舒看着他,點了點頭,麻溜将吊船收起,随後朝着剛剛那兩撥人的方向跑去。
“小姑娘,你不要走這條道啊!”
身後高昂的呼喊漸漸消失。
雖然沈望舒并不知道活動地點在哪,但是好在那兩撥人走的沒多遠,所以她靠着她們的聲音找到了大緻的方位。
但是等到她走到附近之後,她才發現剛剛那兩波人在前面吵起來了。
好像是在吵誰先到前面的。
沈望舒眼中閃過狐疑,于是繞過這群人,看了眼前面發身了什麼,然後便明白了這群人為什麼要争這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