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被自己老媽遣送回來了。
可能是局裡終于舍得憐惜她這麼一個病号了,也沒讓她繼續回來上班,而是将她原來沒放完的假還給了她。
不用上班的日子美好而無聊,于是沈望舒決定去騷擾自己的姥姥。
沈望舒的姥姥姥爺是退休返聘回去的幹部,退休金高的一批,各種福利也是應有盡有。
所以退休之後,她們便在這邊郊外的一個别墅區裡買了套小樓。
沈望舒的車一路暢通無阻地開進小區,輕車熟路地将車停在小院門外。關上車門,鎖上車,沈望舒兩三步跑進小院按下門鈴。
很快,門打開。
一名看起來約莫隻有五十來歲的女人站在門口,正是沈望舒的奶奶葉清婉。
葉清婉其實已經快七十歲了,不過比起同齡人,她額外年輕。
正常來說,像葉清婉這種年紀,應當都是把自己的頭發梳得一絲不苟,但是葉清婉卻相反,隻是将頭發随意紮起來。
不過說起來,葉清婉這樣,沈川和沈望舒也是這樣。
不好好紮頭發好像是她們祖孫三人共有的癖好。
她今天穿了一條十分寬松的杏色長裙,瞅着材質很像亞麻,但是一看就知道比亞麻舒服多了。
葉清婉總是能找到這種常人不知道的布料,沈望舒感覺跟自己姥姥相比,自己很像個土狗。
葉清婉站在門口,好似早就預料到沈望舒會來。
“進來吧,自己拿拖鞋。”
沈望舒嘻嘻笑了下,關上門。葉清婉養的小黑貓親昵地蹭着她的褲腿。沈望舒摸了把沖她撒嬌的咪子,然後便抱着她去冰箱那拿吃的。
“你來前兒沒吃飯啊?”
沈望舒抱着一堆東西攤在沙發上,往嘴裡塞着東西,
“在路上買了點麥當當。”
“吃了就行,如果隻是嘴饞我就不給你做飯吃了。”
葉清婉遞給沈望舒一個小貓梳子,後者接過梳子就開始給咪子梳起毛來。
咪子小小的腦瓜響起呼噜聲,舒服地伸展出來自己的肉墊。
“怎麼突然想起來上我這來了?”
沈望舒揉着咪子的肚肚,“我感覺這幾天被污染得好嚴重,來你這風水寶地淨化淨化。”
葉清婉看着自己孫女若有所思,
“來我這淨化淨化啊?”
沈望舒沒擡頭,随意點頭應着。
“那你等我一會吧。”
“啊?”沈望舒一時沒反應過來,擡頭,隻看到葉清婉上樓的背影。
啊?她姥不會真要給她淨化吧?
那也有點太大材小用了吧。
過了一會,葉清婉帶着東西下來了。
沈望舒沒具體看葉清婉拿的是什麼,見她下來,就順從地向後倒在沙發上,用咪子柔軟地肚肚蓋在自己的頭上。
“來吧,姥。我準備好接受你的淨化了。”
葉清婉瞟了眼沈望舒,嘴邊帶着一絲不名意味的笑容。用火柴點燃手中的香草,然後把沈望舒臉上的咪子拿開。
臉上重量一輕,還沒等沈望舒反應過來,她便被一股濃烈中卻參雜着一絲青草清新的煙味嗆得睜開眼睛。
等她看清,就被眼前的東西吓了一跳。
葉清婉左手是一株燃燒的鼠尾草,右手一顆白水晶球,還是純淨體。
沈望舒看着那顆水晶球欲言又止,
“姥啊,你啥時候換專業了啊,我咋不知道你改研究西玄了?”
葉清婉拿着水晶繼續在沈望舒面前轉悠,
“那咋了,你姥我研究東玄大半輩子了,弄點西玄玩玩怎麼了?”
沈望舒故作驚訝,“姥,你最近看破天機了?”
“天機也是你姥能看破的?”葉清婉睨了沈望舒一眼。
“那是我姥爺勘破天機去了?”
“我都看不破,還能輪得到他?”葉清婉将灰抖落到貝殼裡,“要不你姥爺現在還得出去奮鬥呢。”
沈望舒伸手把葉清婉手裡的水晶拿過來,啧啧稱奇,“還真是純淨體,比我手掌都大,你擱哪弄得?”
“你小姨給我的。”
“小姨?她啥時候回來的。”
“就半個月前吧,前兩天她出去了,說是今天回來。”葉清婉用黑布給水晶蓋上。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密碼解鎖的聲音。
沈霁從門口進來。
烏黑的頭發染成了冷棕色,還燙了個大波浪的卷兒。姣好的面容和沈川有七分相似,但卻比沈川更加精緻,上揚的眼尾讓她更是比沈川多了點濃豔的感覺。
而且她的身高比沈川還要高四厘米,足有178。修長的身形很好地駕馭住了她身上的紫色複古蕾絲修身連衣裙,配上腳上的黑色高跟,任誰看到都要來一句,
媽咪!!!!
沈霁正着拖鞋的功夫,沈望舒和葉清婉十分默契地安靜了下來,端詳着沈霁懷中的,
小孩?!!
一個大概三歲左右的小孩?!!!
沈霁脫完鞋,總算能擡起頭了,一擡頭就和沈望舒對視上了。
向來張揚大方的沈霁突然愣住,過了會才反應過來,笑着道,“哎呀,小月亮也回來了啊。”
沈霁比沈川小5歲,卻比沈川更早離開家,離得也更遠,第一次離家就是自己出國上高中。
所以不知道是國外的影響啊,還是她本身就是這樣特立獨行。
家中别人都喊沈望舒“小月”,唯獨她非要叫沈望舒“小月亮”。
小時候沈望舒感覺她喊得特别土,好幾次糾正她,可沈霁卻怎麼樣都不肯改。直到沈望舒跟她置氣,好幾天也不理她,她才改回來,可是過了兩天,就又變成小月亮了。
後來沈望舒大了,也就任她怎麼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