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事局在挑換參加宴會的晚禮服的時候,周含蘊也在選一件合适的衣服。
鑒于上一次醒來,就連家都換了個形象。這一次再睜眼又換了個地方,周含蘊竟然都有點習慣了。
周含蘊雖然并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又是什麼身份,但是這并不妨礙她立刻就進入了自己的角色——這些長相奇形怪狀的家夥就差點在她的面前跪下來。
誰是上位者,誰是下位者,幾乎一目了然。
如果忽視他們奇怪的外表,那麼這些家夥跟她熟悉的仆從沒有任何區别。
面對管家小心翼翼的詢問,周含蘊壓根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反問道:“怎麼?我不能來嗎?”
她的語氣是那麼的理所當然,泡芙臉管家幾乎當場就要給她磕一個:“不不不,殿下,您當然可以,這是您的城堡,城堡任何地方都期待您的莅臨……”
城堡嗎?周含蘊捕捉到這個關鍵詞,什麼樣的人會擁有一座城堡呢?
她兩手想要把那重得要死的裙子給拿起來。
這笨重的裙子束縛着她,讓她不能自由。
周含蘊不由得想起之前身體不好,走路就喘的時候,一股怒火就控制不住湧上來:
“知道就好!我做什麼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挑三撿四?你是個什麼東西?”
周含蘊語氣刻薄極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觸怒對方。
本來面對這群陌生怪異的家夥,她心裡頭多少還是有點發憷的。
但是看到他們那一副比她還要畏懼的樣子。她立刻就學會順杆往上爬。
以她多年與仆從相處的經驗,她一眼就看出這個當管家的下人,有點不知道自己的位置。
這種人欺軟怕硬慣了,就應該狠狠的壓一下他的氣焰。
對付這種人,隻要你稍微表現得強勢一點,他立刻就慫了。
像這種簡單的禦下小技巧,周含蘊運用得爐火純青,她的目光牢牢鎖定在管家臉上,并不意外它此時的恐懼。
她是想要收服這些人的,正準備打一棒子再給根胡蘿蔔的時候——
原本鴉雀無聲的環境傳來一陣陣的抽氣聲。
周含蘊循聲望去,就見那群剛剛還瑟瑟發抖的點心人——它們的眼睛在此時全都泛起了詭異的光。
它們像是忘記了害怕,一臉幸災樂禍的望向難得吃癟的管家。
一陣陣竊竊私語從他們所在的位置傳來。
“他完了他完了!他死定了!”
“讓他整天難為我們!以為自己是個管家就了不起嗎!”
“撕碎他!主人快撕碎他!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碎成一地的畫面!”
泡芙管家這會兒已經無法維持住他努力保持的儀态。
他抖得像個篩子,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含蘊卻并沒有像那群點心人期待的那樣對管家出手。
換任何一個人,面對這樣詭異的情形,都會有種下不了台的感覺。
因為此時擺在他面前無非就兩個選擇,為了不露餡,要麼朝管家出手,可是朝管家出手勢必會暴露他的真實水平。
而不對管家出手,更會引來這群點心人的質疑——
那群點心人一定會疑惑:“你為什麼不動手?你為什麼不殺了它?公主殿下什麼時候脾氣這麼好了?”
“你真的是公主殿下嗎?”
但是周含蘊兩條路都沒選,隻見她皺着眉頭,一臉不耐煩的扭頭望向那群點心人:“誰教你們的規矩,輪到你們說話了嗎?”
對于周含蘊來說,這群仆從實在太沒規矩了,她簡直都要看不下去了。
但對這群生活在場域裡的npc來說,它們哪裡知道現實裡的仆從是什麼樣子。
直接就被周含蘊不按常理來的操作給問懵了。
隻見剛剛還一臉幸災樂禍的點心人,臉上的笑容全都僵硬在了臉上。
他們呆呆的看着周含蘊,面對她嫌惡的眼神,隻覺得好像确實是他們的錯……
怎麼辦?被公主殿下讨厭了,他們還能活嗎?
但笑容不會消失,隻會轉移,他們臉上的笑容此時就轉移到了管家臉上,他沒忍住哈哈大笑:“你們這群賤人,還想要看我的笑話!”
周含蘊覺得這群看起來有些詭異的家夥,除了長得奇形怪狀外,腦子也都不怎麼好的樣子。
她一臉稀奇的對管家說:“你得意什麼?他們這麼不懂事,不正說明你的管理能力不行嗎?”
管家的大笑一下子就像是被掐住一樣,失去了聲音。
他好歹也是能在一衆npc混成管家的人物,随機應變的基本能力還是有的。
隻見他立刻誠惶誠恐的彎下腰,朝周含蘊求饒,并還夾帶私貨告狀:“殿下,您不知道這群賤人多不聽話!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是吧?”周含蘊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心想哪裡都有這種蠢人。
她點了點頭,像是真的要替管家出頭似的。
管家臉上都露出讨好笑容了,然後就看見她這麼平平淡淡的随手一指:“你,你……對,就是你。”
她手指的方向,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姜餅人,它吓得不清,不等它求饒,就聽到公主殿下說:“你來當管家。”
泡芙臉管家大驚失色:“殿下!?”
周含蘊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你既然沒有能力做好,自然有别的人能做,如果事事都要我去幫你解決,那我還為什麼不自己去做,還要你做什麼?”
被她指着的姜餅人沒想到天降餡餅,喜得幾乎要手舞足蹈:“公主殿下英明,公主殿下萬歲!我絕對會好好做這個管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