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和許奕新小兩口真是守得死緊,哪怕好感值其實還算可以,警惕性是一點沒降低過,她根本接近不了。
判斷他倆關系和夜間是否在一起,也全靠歸零時不時就要拉出來查看一下的好感值地圖。
同理,她也可以在晚上靠地圖看張月他們是怎麼安排的,然後在适合的時間一起出去查看。
這也是她比朱雙霞更合适出門的原因。
因為歸零的好感值地圖上的小紅點裡,還有系統自動判定的反派。
就像她此時還能看見夫人和管家基本上是怎麼移動的一樣。
趙宏傑非常不安,但花匠的屋子在後面花園附近,幾乎和所有人都隔開了,說不上安全也說不上危險,但如果城堡裡發生情況,他很難第一時間趕到。
而晚上十點他們又必須各自回房。
因為花匠沒有能待在女仆房間的理由。
他總共也沒帶幾個道具進副本。
趙宏傑看了一眼淩清涯,心想自己一定是被她傳染了,他一狠心将剩下唯二的道具選擇了一下,将能抵消一次傷害的道具再次偷摸摸靠拍肩貼在了淩清涯肩頭。
淩清涯愣了愣,因為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感知到了趙宏傑是贈予了她什麼道具。
她也不好再裝傻,妹妹說過禮尚往來是作為女主角的美好品德之一。
淩清涯從背後掏出好幾張符。
趙宏傑和朱雙霞都好奇地接過符。
“這是什麼?”兩人差不多都在影視作品裡見過這種朱砂符紙,就更疑惑了。
淩清涯還是那句:“這是我家裡人教我畫的平安符,你們遇到危險的時候可以将它貼在小腿上,可以保平安。”
懂了,是給個心理安慰的東西。
趙宏傑心裡笃定這東西沒啥用,但又慎重地放到了口袋裡放好。
這或許會成為他生前被送的最後一個禮物。
朱雙霞也露出了有些慈祥的神态,很像媽媽收到了來自女兒的祝福。
與此同時,淩清涯注意到屬于boss們的兩個小紅點,在一起鬼鬼祟祟聚集很久了。
正是夫人和管家在一處聊天。
陸菁正在搜查城堡其他地方,因此沒有在夫人身邊。
沒有了玩家在的空間裡,副本boss們連人樣都不裝了。
“你身上有奇怪的味道。”夫人靠近管家嗅了嗅。
管家四肢一僵,他忽然想起那該死的女仆給他強喂的一根腸,夫人的嗅覺向來靈敏,聞到的恐怕是食物的味道。
為了防止夫人發現他吃獨食,他随即轉移話題,說起關于夜晚的詛咒。
夫人對這個話題很排斥,說出的話也奇奇怪怪的:“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逃離夜晚,我不想出門,所以那群人類必須出門,隻有他們遇到了危險,我才能安全。”
“殺死它?根本沒有人類可以殺死它!下面那群愚蠢的、自身難保的弱者,連我們都可以随意碾死,更何況連我們都無法解決的東西。”
夫人站起來,血色的尖刺一樣的毛發射向四面牆壁,牆壁上留下黑紅色的血,随後血液融化滴落下來,變成了石鼈蟲,密密麻麻地爬向四面角落陰影處。
她化為人形,管家見狀也變成了人樣。
夫人打開折扇,掩住下半張臉。
“怎麼了乖女兒,怎麼在門外站着不進來?”
貼着牆站着的陸菁呼吸一滞。
她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從門縫裡爬了出去,她還看到了牆上的巨大黑影。
其實目前為止她已經默默搜集了夠多的副本信息。
雖然她算計新人玩家的死亡失敗,但她确确實實看到了閣樓上的人偶。
也看到了追着淩清涯跑的巨鼠。
除此之外,她在與夫人裝親密母女時,在夫人的房間無意間發現過一封告别信。
『夫人,我要走了,希望你和管家能■■■■,對不起,但是我必須要走了,我帶不走你們』
是那種一筆一劃寫得很用力努力寫齊整的筆迹。
加上和張月她們等價交換信息得到的線索加起來。
目前的情況是:公爵由于某種原因,但并不是死亡,在4月9日離開了城堡。
而這個原因值70積分。
陸菁深吸一口氣,努力放平心态,微笑着進門。
“母親,我剛剛做完老師布置的早讀作業,路過樓下走廊時,又看見花匠和女仆在一起,我瞧着又是那個年輕的女仆想要偷懶!”
淩清涯要是在現場,恐怕得伸出食指回指自己:“啊?又我?”
李管家聞言卻咬了咬牙,他現在一想到淩清涯就覺得事情不簡單。
最好把這個人類和其他人類隔開。
不!最好讓她今晚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