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六年時間過去,原本懵懂的人俨然成為影視新秀,自如地遊走在各路人之間,資源好得令人眼紅。
受了委屈,他也不再在後排抹眼淚,而是将所有的心酸和不甘都掩進那個捉摸不透的笑裡。
“人要是能真的不動感情就最好了。”
白帆不确定這話是說給誰聽的,也許是沈安自己。
“你說,你老闆把我當什麼呢?情人?炮友?還是奴隸呢?”
說出口的關系一個比一個惡劣,沈安也明擺着沒想從白帆這兒尋到什麼答案。
别墅二樓盡頭的房間亮着燈,暖色燈光映着冰冷的器具,小提琴曲流淌進空氣的縫隙,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大少爺在等您。”
“白帆。”沈安叫住他。
“沈先生?怎麼了?”
沈安從口袋裡掏出張名片,遞到白帆面前,“上面是我經紀人電話。”說完,便推開了那扇門。
幕布上放着沈安的電影,畫面中他被一群穿着校服的高中生圍堵在牆根,男孩惡意壞笑着拍了拍沈安飾演角色的屁股。
“什麼時候回來的?”像是老朋友叙舊,穆清河遞了杯酒到沈安面前。
他和他有三年沒見了。
三年前沈安突然消失,穆清河便也不找。
再有他的消息就是在娛樂新聞裡,一個外行的年輕人主演大導演的電影,硬是霸占了半個多月的娛樂頭條。
“昨天。到得晚,就沒聯系您。”
穆清河笑得釋然。過去三年,沈安消失就消失了,穆清河甚至無需找替代品。對他來說,本來就沒什麼非他不可。
他本不想見沈安的,但親手碾碎明星光環,讓聚光燈下的人跌進無人在意的深淵,對穆清河來說有種緻命的吸引力。
“你是不可一世的大明星,”穆清河坐回沙發中央,不怒自威,“我能給您什麼呢。”
沈安的保護殼在穆清河說出這句話後徹底瓦解了。解釋的話噎在胸口,身體也不受控制地發抖,他扯掉身上的僞裝,仰視着沙發上的人。
“是我錯了。您懲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