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河你怎麼想的,他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他真把你這當穆氏集團的酒店了?”許仕藤一臉忿忿不平,“你還真見他了,也真是見了鬼了。”
“無聊,找點樂子。”穆清河接過許仕藤遞來的煙,“倒是想問問你,那天怎麼發那麼大脾氣。我認識的許仕藤雖然手黑,但不會失控。”
那天許仕藤從穆清河從住處離開時,沈安是昏迷的。善後工作自然是白帆來做的,但穆清河也自己這位保镖先生“警告”了一句“别玩出人命”。
沈安身份特殊,許仕藤也深知不能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放棄了擅長的繩、鞭、改用電,甚至在上面用了點特殊手段,不成想本就在娛樂圈耗到身心俱疲的沈安承受不住電流的強度暈了過去。
“我和他睡過。”
穆清河知道。
所以他也知道,沈安的消失不僅是對自己而言,對許仕藤來說也是一樣。
情人也好,炮友也罷,一個大活人好端端突然從生活中消失,不在意的人或許可以當作從沒見過,在意的人怎可能不拼了命地找。
穆清河知道這麼多年許仕藤還是沒解開當年的心結。他偏執,神經質,他用最原始的行為發洩自己的情緒,使其化作痛苦,彙成别人的眼淚。
所以這一次再見,許仕藤是在報複。
“在和談老師戀愛前?”
許仕藤沉默許久,“在那之後。”
許仕藤,穆清河為數不多親口認證過的朋友。
他留着銀色狼尾,四分之一的俄羅斯血統給他附上了透亮的皮膚和深棕色的瞳孔。高中之前,許仕藤一直在俄羅斯生活,十四歲那年,家裡生意擴張,他才随父母搬到國内。為了讓他盡快适應國内的語言環境和生活,父母為他找了一個大學生談淵作為家庭語言教師。
隻是沒有人想到,許仕藤在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有了将他扒光丢到床上的沖動。
分開的那個晚上,在高考後旅行的酒店大床上,生來肌肉健碩又正值莽撞年紀的許仕藤不顧對方痛苦的哀求,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青紫色的指痕和久别重逢後也沒得到的原諒。
多年後再見到談淵,他已經成為省大最年輕的副教授,許仕藤以為談淵會跑掉,卻沒想到對方默許了許仕藤多年後同樣方式的“道歉”。
再後來,他們成了戀人,永遠不懂安分的許仕藤好像真的在認真補償自己曾經對談淵做出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