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心底蔓延的恐懼将趙朗釘在原地,他握緊的拳死死攥着衛衣袖口。“謝謝。”
“來,吃吧,”中年男人像模像樣地招呼其他人分好蛋糕,然後伸出食指蘸取奶油,送到趙朗嘴邊,“吃吧。”
“怎麼了?這麼快樂的日子,擺出這樣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說着,白色的奶油冰涼滑膩,覆在趙朗唇上。
“林伯伯,今天可以放我回去嗎?”
趙朗明知道答案,周圍的人早就虎視眈眈。當終于距離身份證上的出生日期整整十八年時,就是他的死期。但他還是想給自己争取一次機會。
他擡手想抹去嘴上的奶油,手腕卻吃痛被死死攥住。“小時候你過生日我也這樣給你買過蛋糕,怎麼現在不吃了呢……”
趙朗鼻子一酸,清透的眼淚無聲墜落,稀釋了嘴上的滑膩。
他遺憾。明明最初是電視裡的穆清河給了他一點希望,可真的有機會靠近他、和他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他卻沒有辦法讓這樣的自己再和他有進一步的發展,隻剩下無窮無盡的絕望。
趙朗不在意穆清河曾經說的在成年後就可以發生關系這件事是否當真,他隻是難過自己的無能為力,背叛了自己的喜歡。
或許一開始,就不該心存幻想。
“乖,你什麼都不用做,像隻小狗一樣就好。” 他看着鏡子裡半裸的男人用項圈套住了自己的脖子。“那時候才不到我胸口,現在發育得這麼好了。”邊說着,粗糙的手順着領口滑向胸口。
“求您了林伯伯,今天讓我走吧,以後您說什麼我都聽,求您了——”趙朗越來越覺得無力,他感覺有無數雙手正撕掉廉恥,撞破自己的羞恥心。“求您了——”
“林哥?”姓林的人帶來的男人們不是對趙朗不感興趣,而是本來就不是同性戀,換成任何一個男人擺在這兒,他們也沒有做點什麼的興趣。拿錢辦事,這會兒趙朗拼命掙紮,幾個男人不想賣力招架,到最後再給自己弄一身傷。
“看我做什麼!”姓林的朝身邊的同夥吼了一聲,“我等他等得還不夠久嗎!老子今天就是要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