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明明一直放在電腦包夾層裡沒有動過的移動硬盤,這會兒奇迹般地消失了。
明明知道不可能出現在家裡别處,談淵還是自我安慰般地翻找了一遍。
确認每個地方都沒有遺漏,談淵不得不懷疑一下自己那位“作惡多端”的前男友。
要是去找他,就是親手給了他得寸進尺的機會,可是不找他拿回,談淵甚至沒有選擇這個答案的機會。不找許仕藤拿回來移動硬盤,怕是工作難保。
來不及後悔自己曾經把重要物品放到許仕藤這個魔鬼家裡,談淵在通訊錄搜索欄才打出“許”,就冒出那個和本人極度反差的小貓捂嘴頭像。
【我的移動硬盤好像落在你那裡了】【什麼時候方便,我過去拿】
【直接來家裡】【到了去地下室找我】
談淵隻聽說過許仕藤别墅的地下室别有洞天,但許仕藤從沒提出來帶他下去,他也無所謂什麼大開眼界。
弧形樓梯越往下走越有種壓迫胸口的窒息。空氣中的味道不算難聞,有種早春的清透,卻隐隐透着金屬的澀味夾着像是風幹了的海鮮腥味和某種叫不出名字化學品的味道。
談淵對味道不算敏感,但這種味道太特殊太割裂了。
地下室漆黑一片,隻有樓梯上的壁燈勉強保證視線。随着談淵一隻腳踏進去,眼前卻豁然開朗,燈光乍亮,晃得他側過臉閉上眼睛。
等再看過去時,眼前的畫面幾乎将談淵釘在了原地。
十幾米開外的一整面牆,更确切說是一整面玻璃暴露了另一個空間的光景。不算大的方形房間黑洞洞的,角落的兩個燈泡就是全部光源。可怖、陰森的氣氛仿佛化為一座無形的山,壓在房間中間跪坐的男孩身上。
兩條鐵鍊固定在房間左右牆壁上,一端則分别束縛住男孩兩個手腕,他的身體向前傾倒,承受全部身體重量的手腕變得紅腫。
破敗的純白色衣服上沾染着灰塵和斑駁幹涸的血迹,男孩的頭低垂着,看不見神色,也看不到身體有起伏。
要不是随着許仕藤手裡旋鈕的轉動,男孩的身體突然劇烈掙紮起來,談淵真的會相信許仕藤玩出人命了。
突然,男孩的身體猛得顫動,他昂着頭,臉色慘白,口水不受控制地滴落,臉上的痛苦一覽無餘。
許仕藤退到一邊抱着手臂笑着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