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仕藤,”談淵被扼住喉嚨難以呼吸,眼淚擠壓出眼眶,他仿佛竭盡最後的力氣質問他曾經深愛過的人,“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我沒有不放過你,”許仕藤輕吻他的唇,細細品味着伴随掌心松開,談淵唇縫間溢出的一縷柔軟的喘息。“可是我真的不舍得放你走。”
有時候,談淵分不清許仕藤是真情流露還是演技精湛。他總是一臉深情,做的事卻是步步将自己逼退。
談淵何嘗沒有想過不如就忍下他的那些所謂的個人癖好算了,可他介意那些介入他們生活中的人,介意那些能滿足許仕藤一切、與他合拍、給他帶去快感的人,他嫉妒得快認不出自己。
憑什麼陪他長大、多年後的重逢依舊彼此心生愛意的人是自己,與他情投意合的人卻是别人。
談淵偏頭避開了許仕藤的吻,眼淚卻跟着滑落。這場相識于十幾歲熾熱盛夏的初戀,到最終難逃冬日的寒冷冰封。
“搬回來住吧寶貝,這個房子以後不會再有别人出現。”“我錯了。”許仕藤一下下撫上談淵開始泛紅的臉,“原諒我好嗎?”
談淵閉上眼睛,任憑眼淚無聲地流。他知道自己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是給他答案的時候。
他恨自己反複受傷結痂的心,竟然還會因為許仕藤三兩句好話打動,他動了動嘴,喉嚨像是刀割般痛,“那個男孩……”
“他招惹了穆清河。”“我馬上叫人送他離開。”
許仕藤搬出穆清河,也許是早就想好的借口,也許是事實。但無論怎樣,他願意找理由應付自己,說明心裡還是顧及自己的,談淵自我洗腦道。
談淵知道前進一步不是台階,而是邁出這步就掉回了他好不容易才爬出來的深淵。
“痛嗎?”許仕藤溫柔地輕吻談淵的臉頰,滾燙的溫度灼得他心裡一緊,“對不起,我沒有想故意惹你生氣。”
“我……不會搬過來住。”
許仕藤突然笑得燦爛,他的談淵是一隻有脾氣的小白兔,平日裡一副不苟言笑的淡漠模樣,可是生氣了也隻會說這種不痛不癢的狠話,隻有自己知道他有多麼需要一個義無反顧的擁抱。許仕藤妥協道,“那我可以搬到你那裡去住。”
“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