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闆上布有滑軌,上面固定着小指粗細的吊環,不難想象其功能和使用場景。
右側掩入黑暗中,随着一排射燈依次點亮,慘白的色彩下那一排刑架顯得更加陰森可怖。
“趙朗,我很珍惜和你的感情,這個房間也很久沒用過了。但我清楚,不能以是否進入、使用一個房間作為劃分一個人兩種生活狀态的條件,所以我想,不如帶你看看從前的我。”
趙朗像是沒聽到,他光腳走進房間中央,地毯柔軟的觸感像是行走在雲上一般脫離了真實,他就這樣恍惚地步步踏進穆清河的世界。
他注意到角落裡畫架上的一副畫,畫中男孩渾身赤裸,雙膝着地,雙手手腕被紅色細繩纏繞束縛滞在胸前,擡頭虔誠地看着隐身于畫中的“畫師”。
“我沒有很嚴重的施虐的欲望,大多數時候也不會從中獲得很大快感。但我從前不太喜歡肢體接觸,找不到發洩的出口的時候,我會來這裡逃避。”穆清河試着措辭,讓這件事變得不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趙朗退了半步,轉身看着穆清河。
穆清河看着趙朗,看着他眼中的悲憫和困惑在片刻融為他慣用的豁然明朗。下一刻,視線中的人漸漸低了身子,撤出一條腿,沒有一點遲疑地,像畫中男孩那樣,規矩地跪在自己面前。
他的背挺得筆直,像是忠誠的騎士。
“趙朗?”穆清河第一次在自己的領地慌了神,他忙不疊地想去觸碰,卻被趙朗突如其來一聲詢問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是這樣嗎?”他眼神清澈明亮,全然沒有因為此舉感到難堪,“如果能讓你感到一點開心或是滿足,能夠給你一個發洩的出口,我願意做。”
穆清河哭笑不得,他從來沒有想拉趙朗“下水”的意思,他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消解在趙朗帶給他的安全感和無條件的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