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今年擴充了好幾輪,現在已經有了600名正式雇員,在考慮到共和國的本質是一個一百億人口的地球聯邦,想負責緝捕全球對大執政官有惡意想法的政治人物,不說捉襟見肘,至少也是杯水車薪。在羅馬的内務委員一看任務目标在城裡,就在元老院那座建築裡。抓個人還用得着開機甲嗎——開機甲也進不去建築内部,也不知道腦子裡哪根弦斷掉,就派了四個人去軍委會辦公室了。隻是說要義萬年配合下工作,這老畢登開始還配合,走路上就奪槍試圖逃跑了。好在内務部在擴充時沒有放松對雇員的要求,沒有預備役經驗的堅決不收。所以即便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先手偷襲,剩下的人也還是反應了過來。沒了義萬年這個活人人證,要給她定罪就隻能去她家翻箱倒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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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中的内務委員請求歐若拉把出外勤的人撥回來一些,不然羅馬内務部的工作能力就要癱瘓了。歐若拉哪裡能勻出人手來?隻能先考慮推走些任務,解一下燃眉之急。說話時歐若拉靈光一現,讓羅馬的委員直接去找軍委借些憲兵用。不管這事能不能成吧,羅馬的電話先能挂掉了,因為還占線着樓下的電話。歐若一刻也不停歇拉轉到另一條線上,裡面彙報說是第三市際的人來了。其中一位要來面刺大執政官。
内務部想進地堡需要許可,而第三市際想要聯絡大執政官,則額外還需要内務部的許可與陪同。這次剿匪正是第三市際給塞勒妮爾提供的情報,内務部審核通過了的,所以紅軍和内務部的協同才會那麼緊密。既沒有讓匪衆逃脫,還及時防止了她們銷毀犯罪資料。這些寶貴的資料是内務部能允許大執政官偏袒第三市際,動用紅軍來進攻共和國自己的城市的法理依據:不是□□嫌嶺南州太過城市化了,而是這個州的存在确實人神共憤完全背離的普世價值,威脅到了國本,乃至威脅到了共和國籍居民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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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值守國安的訊息不方便走開。你負責陪同一下,注意傳輸和錄音就好。”
“大執政官閣下。第三市際的代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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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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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妮爾鼓勵歐若拉工作認真負責,想拍她肩膀不過沒有得逞。同為一等戰姬,歐若拉的反應一點不比她慢,她放松心情本性暴露的楷油計劃完全落空。差點還被剛進入作戰室不了解她為人的第三市際的代表看到,損害到她正直的形象。換别的人可能還要咳嗽一下掩飾尴尬,她就直接把手先歸位再擡起做出邀請動作,讓代表到裡屋裡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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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興再見到你塞勒妮爾同志。你們……怎麼對這一夥匪徒,動靜這麼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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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做一些涉密部署阿爾伯特同志。”(注:現實中的男名在劇中已不再有性别區分,但現實中的女名在劇中一般仍是女性常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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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第三市際代表,也算是她的熟人阿爾伯特握手打招呼時,塞勒妮爾示意一旁有内務人民委員會的委員列席,她确實不能談涉密内容,這是規定。對方了解後兩人坐下,因為以前在工作上多有聯系了完全不生分的緣故,塞勒妮爾沒等對方先開口,就已經擡起手制止對方想發言的意圖,表示讓她先問。絲毫不顧忌對方是已經六十八歲的老同志,還是黨鞭是黨内的三号人物而她自己沒有黨内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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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已經已經從内務部那裡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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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伯特點頭沒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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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好笑阿爾伯特。義萬年這可不是什麼無聊的生活作風問題。元老院的情報她洩露給了嶺南多少?嶺南又洩露給了白區多少?軍委對白區感興趣的秘密了解的,可比我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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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需要時間調查,這個話題暫時先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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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号或者二号敷衍一下就這麼算了,也還說的過去。阿爾伯特,黨紀可是你一手負責的。軍委委員長期以來不超過10人,你說不出個一二三條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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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都元老院裡,黨紀一般由軍事委員來監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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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不知道黨章裡有這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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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失誤。按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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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主要由麥倫娜負監察不利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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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塞勒妮爾同志。已經夠了。這麼嚴重的問題,現在還不是讨論誰該擔主要責任的時候。我們都希望盡快查出義萬年洩了多少密,還有沒有其他同夥。但徹查此案需要時間和人手,不是我坐在這裡靠絞盡腦汁,就可以編造出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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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要避重就輕阿爾伯特同志。我早就知會過你們了。軍委不是流放犯人的苦寒之地。那是你們能不被灌水泥裡沉塘的唯一保障。”
塞勒妮爾身體向後靠了下去,眼睛狀若無意的在屋内掃視了一圈。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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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上大執政官後塞勒妮爾不能再私通第三市際了,但她也不是生而為大執政官的。實際上這才是她上任的第二年而已。在那之前,她和阿爾伯特已經有十年以上的私交了。所以她的謎語,阿爾伯特完全能會意。無非就是憤憤不平,想替【歐若拉】平反嘛:雖然【歐若拉】的畫像在兩都羅馬登堂入室,和列甯一左一右被認為是共和國價值觀中最重要的曆史人物之一。但在第三市際内部,【歐若拉】卻被視為歪曲馬克思以及列甯思想的修正主義叛徒。是她傳遞了放棄組織在中央的絕對領導地位的異端思想,貶低人民群衆的道德和主觀能動性,鼓吹命定論和虛無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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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不是28歲了塞勒妮爾同志,組織該怎麼運作你心裡有數。她若是個外人,比如姬月,大可以随便批評我們的策略。無所謂的。但她不僅是黨員,而且還是亞太地區第三國際的執委會首席委員。我承認她的有些說辭很有見地,但是,對的話就可以亂說嗎?你要不要去白區發表個演說,就說自姬月去世以後,除了你和一小撮人以外,羅馬一共上任過一千七百或者一千八百個元老,她們都是王八蛋,禽獸,畜生,寄生蟲?或者舊社會價值觀中濫情也算不道德的話,那麼無一例外,對舊社會來說,羅馬的元老全都是王八蛋——是不是事實?”
忽然瞥見一旁還有默不作聲旁聽的内務委員,而她們的委員長歐若拉也在門外聽傳聲。不能光不給大執政官面子,阿爾伯特在短暫的思考後,地圖炮沒放過無辜的内務委員:
“你們也一樣,繼承了曆史上屠夫的名号,在舊社會看來也是畜生的一種。為了不被你們這樣的元老所統治,舊社會必然拼死保衛他們的家園。當然,你還沒有發表這種演說,所以給舊社會留下了幻想空間,想象你們其實沒有那麼醜惡。抵抗可能就沒有那麼激烈——但如果你做了那種事呢?就去效仿者你的偶像,表面上是共和國的元首,背地裡偷偷寫小作文揭露元老們不為人知的陰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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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裡的内務委員覺得吵架的場面新鮮,她還是第一次參與這種高層人物互相揭底的會議。而房間外的歐若拉則眼睛外凸一個頭兩個大,是腦壓高的誇張化表現。
有時候她們吵架互相人身攻擊是動真格的,但也有時候則是演苦肉計,想趁旁聽的人民委員不耐煩走神的時候偷偷傳遞些什麼違禁信息。除了委員長歐若拉,和已經被流放的原副委員長普拉斯妲外,其他沒有工作經驗的内務委員幾乎沒能力分辨吵架的能力。除了叫她們别吵吵外,别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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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吧。軍委是出了什麼問題,等調查後我們下次再讨論。至于你的偶像,她是叛徒。你最好别學她做叛徒——說道你的偶像,那就請允許我直白的表明我的來意了:我聽說你不僅沒有想給嶺南犯罪集團的犯罪分子判刑,反而已經把她們收編進紅軍?塞勒妮爾同志,你向【歐若拉】請示的話,她會批準你對這些渣滓法外開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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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定補充=元老院的權力制衡
設定補充:【歐若拉】的理想國。軍委,第三市際和元老院的關系
自馬克思開始,将科學社會主義和空想社會主義區分了開來;
列甯主義後驗性的證明了沒有軍事基礎的□□政黨是不能生存的。沒有自己武裝力量的□□組織無一例外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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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是人之間的協調,組織,溝通,執行。人和人之間的親疏關系決定了政治的效率。列甯認為一小撮“先鋒隊”可以起到表率作用,啟發民智。曆史後驗性的證明了這不可能。□□為什麼不得好死,因為按照□□自己給劃的左右。除了一小撮自己人外,剩下的都是合不來的□□。尤其是賴以生存的群衆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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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少數人的政治理想不能取代大多數人的現實。基于曆史唯物主義的原理,【歐若拉】和姬月做的是還政于“□□”。沒有崇高理想隻想過日子就是□□嗎?【歐若拉】并不同意這種看法。羅馬和新羅馬的兩個元老院并不左右州郡的實際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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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行政實體的普選中上台誰執政。元老院負責維持基本國策與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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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某些行業談生意一定要有飯局有白酒有女人為例。風氣被一小撮需要飯局需要酒需要女人的甲方所敗壞,沒有他就踹桌子覺得乙方沒誠意生意談不成。你不能滿足的需求自有其他乙方滿足。行業裡缺乏你敢鋪宴席叫小姐,他就踹桌子指着你鼻子問“你把我當什麼人?”的正人君子來制止這種風氣的蔓延。
是負責發号施令,普及□□價值觀規定談生意不能鋪張浪費;還是有人去踹桌子?共和國選擇的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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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是踹一張桌子那麼簡單。元老院的大執政官在對白區的戰争裡是名義上的總司令,但是元老院裡的軍事委員會是“中革軍委”而不是“□□”。大執政官和中革軍委的委員長并不總是領導和被領導的關系。革元老院的命的能力和法理基礎,軍委是有的。
中革軍委如果調轉槍口,那是核彈級的殺傷力,容易兩敗俱傷。不希望共和國會堕落到要紅軍出手的地步,所以有更實在的内務人民委員會,補充掀桌子和不聞不問之間的監管間隙。暴力能力【沒有武裝的其他人<使用特型機甲的内務人民委員會<使用警用機甲的公安<掌握紅軍和核彈的中革軍委】。原則上軍委聽命于大執政官,但軍委若和大執政官有沖突,紅軍服從軍委而非大執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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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是一個行政實體。類似于一個現實中的國家。郡已經是聯合國級别的組織了,雖然不完全徒有虛名,但影響力非常有限。就更别說在郡之上的羅馬元老院了。沒有影響力就沒有利益關系,沒有利益關系就沒有沖突。盡管大部分大執政官和元老院成員都并非布爾什維克,但并不總會和指揮槍的軍委産生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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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市黨組織是第三市際的下屬。第三市際不是共和國的國家機構。但一般是第三市際委任成員去到元老院任職軍委(而不通過公開選舉)。在法理上互相不構成領導關系,但一般實權人物在地方任職,重要的新幹部會去軍委以普通委員身份打雜若幹年,以掌握州際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