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的。我當然沒有那種男人該怎樣女人該怎樣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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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羅拉手抓緊地毯。不知道該怎麼治斯捷潘的大不敬罪。剛剛還因為穿襪子的時候摔了一跤,現在還有一隻小腿上面一半挂着白絲在提督懷裡哭哭啼啼要抱抱親親的她,說自己因為曾經做過男人,所以以後能扮演好這樣的角色……自己真能信嗎??
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動靜兩難。襪子挂在那裡顯眼不好看,而脫了太刻意,穿上又有失家主的體面。是因為外面刮着大風,海浪能打百丈高自己卻安然于其中,受不了這麼強大的自己想扮柔弱想聽提督安慰。所以現在穿的還是魔改版,增進感情版(俗稱清趣)的中學女生的制服。人靠衣裝,想振作起來的靈魂困頓在丢人現眼裡面沒穿的清趣外衣中,難以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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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件要緊的事……趁現在人類不可能在海皇姬号的外部活動,正是對艦體内進行徹底檢查的時機。”?
好半天了阿芙羅拉也沒再吭聲。雖然斯捷潘在口頭上理解對阿芙羅拉來說,性别認同感很重要,但她的安危顯然更重要,所以還是出言扯斷了阿芙羅拉心中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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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查了。為此還搭上了一個小夥子的性命。艦島上面有一扇門沒關緊,他試圖給艙門上鎖的過程中被連門帶人吸了出去。我下意識的丢給了他救生圈,但還沒撐過我的一個呼吸的功夫,繩子就斷了,和他人一起消失在了超強台風中。一扇門有沒有關好漏的風反映在我的知覺上,還沒有絲襪有沒有勾絲來的明顯。而這點小疏忽,就終結了他脆弱的生命。也是因為沒能抓住他,我才開始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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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羅拉不是對所有人都惡意滿滿。身上的這一批海兵是被派來保護她。他們隻想揪出潛在的敵人。她倒也不是愧于因為自己的失誤而害死了好人,隻是因為沒有幸災樂禍,所以沒有積極情緒去對沖她的負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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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什麼線索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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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金獵人恐怕都和你一樣,拜福音所賜,在靈魂方面有特殊的異能。這麼久沒找出她來,這次我也沒很大希望。我猜測,她的能力類似于直接在腦中無視障礙物的定位出空間裡所有有靈魂的位置。至于死的監控,那盲點就多了去了……不是三十個人能覆蓋的了的。但,無所謂了,重點艙室的攝像頭24小時工作,能接近我的路線亦然。她實際上隻不過是在海皇姬号上搭了個便車,那随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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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羅拉暫時忽視掉自己一米六的軀殼,精神集中于“綿綿細雨”中的航母中,透過那些攝像頭去掌握整個航母内部的情況。不出意料的,又一無所獲。重點确認完通完核動力艙室的道路上沒有任何人類企圖接近的痕迹後,阿芙羅拉退了回來。緊接着,她對自己剛剛長久的發呆結果,以歎氣做總結:?
“我嘗試了好幾次想表現的很強勢,但每次都在想到未來時灰心。雖然,我沒有我嘴上說的那麼讨厭埃爾文(塞勒妮爾)。但我也,真的跟她沒什麼感情可言。然而她把【歐若拉】哄的神魂颠倒的,我又有求于她……“
阿芙羅拉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不要臉紅更不能捂臉:
“比我需要出賣色相來付給她酬勞更令我介意的,是她第一時間都不會屑于我現在的身體。她要在我身上尋找【歐若拉】的感覺,而我現在用的這具皮囊本身和【歐若拉】毫無關聯。不怕賊偷……就怕她一直惦記着。我現在有些理想,準備做些事。在她的視角裡,我的身體就是儀式的祭品,一點一點的在迎回她所熟悉的那個【歐若拉】。待儀式結束後【歐若拉】瓜熟蒂落,再啟封我做品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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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舊社會人那種把你當佳釀品嘗的惡意。隻是更單純的,會在那時,被觸動到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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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羅拉對斯捷潘是完全坦誠的,放縱他可以随便查看她的記憶。聽到斯捷潘給情敵開脫,阿芙羅拉側目。斯捷潘看她記憶是第一人稱看的,别是他帶入【歐若拉】,給自己帶入的愛上埃爾文(塞勒妮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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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事!我隻是客觀的評價她的确是個很好的人!”?
明白阿芙羅拉是質疑自己的忠貞,斯捷潘不得不大聲為自己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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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算是真善美的上帝,也不能拿我當【歐若拉】的代餐。”?
關于必然要到臨于她們中的第三者是個敏感話題。以前她裝聾作啞不願去面對。現在她想,是該主動給斯捷潘一個交代了:?
“我的真實性格,你也看的清清楚楚。哥哥,奈歐斯他也不是什麼多了不得的奇男子,比你要普通的多的多。隻是因為我們那麼些年相依為命,所以我實際上就是為他守節到生命的最後。沒有任何理由會導緻我移情别戀。就算我剩下的生命太長,所以有朝一日會變得開朗,那也無非是開朗成【歐若拉】那樣而已。【歐若拉】不是海王,沒有見一個愛一個,隻是太過不可思議,又能遭遇到兩個和我們性情相似的異性所以才翅膀打結。就算最壞最壞的情況:我相中了又一對翅膀。他們也一定都是好人,不會玩什麼争風吃醋,非要争個第一之類的把戲的。就像,你所看到的埃爾文(塞勒妮爾)所裝出的那副正經人的樣子,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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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足夠了解你後,我不怕你會繼續愛上其他人。我害怕的是你哪天覺得人間沒意思,又情緒低落,郁郁而終。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算有趣未必能牽扯的住你的靈魂留在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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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捷潘不是嬌弱的翩翩美少年。他身高近一米八,身型雖沒有健美先生那般寬厚,卻也肌肉線條硬朗,如他的名字,是一聽就能聯想出的斯拉夫大漢形象。隻是在22世紀,再結實的肌肉塊也無法和福音抗衡,從來阿芙羅拉想捏圓捏扁他都毫不費力,大腿都擰不過她枯枝一般的小胳膊。這些“無用的肌肉塊“僅僅隻是吸引阿姨關注的性征而已。低俗,甚至是媚宅。而阿芙羅拉就喜歡低俗的,所以聽斯捷潘自我貶低說自己無趣,她順藤摸瓜也就從背後爬上了斯捷潘的背膀,雙手環在他胸前摟緊他。如果是真的阿姨,一定會貼緊自己的胸膛在斯捷潘背後,但阿芙羅拉知自己還未來可期,就不自取其辱了:
“寶寶~你既沒有自知之明,也根本不普通。你以為你的善良很樸素,一文不名——你太高看世人了。沒有什麼平凡而善良的人,隻是他們還沒有遇到釋放他們的惡的機會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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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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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我關于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候的記憶嗎?我挑起的那場。戰争帶來的精神或者實質上的利益暴露了他們的真實面目。男,女,老,少,三神教徒,牧師,神父,無神論者,貧民,學生,學者……有幾個人說的上無辜?他們享受的了消滅異族的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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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因為我是雜種,對哪一方都沒有歸宿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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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理活動可不是這樣。你明明想曾被感動的一塌糊塗,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波斯的。想欺瞞我?是以為我對你不感興趣,所以即便你向我坦誠了你的内心,我也沒看過,沒有記住嗎?我可沒【歐若拉】那麼随便,你讓我随便考察你的真心,那我自然要裡裡外外把你翻了個遍,沒錯過一個瞬間,一個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