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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想他會多麼瘋狂的追求你——這次你們差多少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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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變成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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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投胎成男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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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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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沒有。同性戀啊……在比21世紀先進一點的社會應該是不稀奇的了。你們現在感情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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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沒有感情。你不想他嗎？他可是想你想的，20歲就白了少年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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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你這麼說，意思是他到現在還沒追求你。他還沒認出你？……不太可能。總不能，你是在電視上知道他的吧——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他掘了我們的墳，所以你才認出他，而你還是個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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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話裡能透露出那麼多信息嗎？果然這還是隻是自己精神世界裡一個被自己幻想出來的【歐若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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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宇宙的邊界上做什麼工作——和誰一起工作？秋白也跟你一起過去了嗎？艾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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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嗯，稍微有點神秘。說出來你會以為我是神經病。秋白确實和我在一起——艾倫是誰？”

明明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氣體分子幫忙傳遞信息，【歐若拉】還是覺得氣氛變沉重了。片刻疑惑後，她覺得也合理：她跟阿芙羅拉心連心，交換心意，還用得着費勁讀空氣嗎？

“你知道‘艾倫’是誰而我不知道。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以至于你嚴重開始懷疑起我是誰……嗯。你經曆了些我不知道的事。毫無疑問這涉及到了真正的平行宇宙。這台儀器，你肯定看不見它——我以為我啟動，并把它可視成了埃爾文的樣子，你要是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在意它兩眼的。我剛檢查了，它也什麼都沒記錄下來。不僅沒記錄下你，同樣也沒記錄了我。我們大概是在超脫了時空的地方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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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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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問‘我們是誰’。我所在的文明觀察到過來自‘假平行宇宙’的‘‘同一個人’。就和預測的一樣，雖然組成他們的粒子是幾乎全等的，但他們沒有特殊聯系。也不夠相像。而我們……”

已經觸碰阿芙羅拉失敗過一次的【歐若拉】徒勞無功的再次想觸碰阿芙羅拉，這次甚至完全穿過了阿芙羅拉來到了背對她的位置。【歐若拉】看不見阿芙羅拉身後的太陽地球，所以沒有任何停滞，她就又轉身面向着阿芙羅拉：

“就像你把左腳放在0度冰水裡右腳放在70度熱水裡。雖然左腳感受不到熱，右腳感受不到冷，但又冰又燙的信息，卻還是可以在大腦裡被交流彙總。在現在之前，我也以為你僅僅隻來自其他第一層的多重宇宙，而現在，我們無視了一千億光年的空間毫無延遲的交流，證明了我們是的的确确同一個‘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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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能和我這個地球原始人稍微解釋一下你說的那些科幻概念嗎？用我能聽懂的語言。最近兩輩子我沒上過學，學曆保持在第一世時的本科肄業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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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知道這些也沒價值啦。在你這一世的生命結束前，你連去往其他行星都做不到，想時空之外的事，徒增煩惱。你也不是那種更在意宇宙終極命運的性格……唉，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該咒你早點死，等你死了我就能把你接過來，向所有人宣告‘真平行宇宙’存在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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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的願望一緻。我也希望能早點死。我能帶人去嗎？你們那邊的人都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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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所有的意識都能穿越時空。絕大部分都很脆弱，會随着身體生命的終結而不久後在母星上散落成灰——帶人……嗯。無法想象。意思是你有其他能看對眼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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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已經見過他了。在我的意識深處裡有你的塑像。有時候塑像會開口和我說兩句話。那個塑像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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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大小号也沒那麼泾渭分明。我也感覺在被接引時，我的意識裡失去了點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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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記得我們有重啟宇宙的能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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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曾經能重啟宇宙也沒人信。我都以為是自己做夢了。是和那個叫艾倫的人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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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你跟他愛的昏天黑地。情話說的絕的什麼到世界的盡頭也要相愛。結果轉頭就忘了他。你日子過的真抻坦，一點心理負擔都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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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也算不上什麼淨土。”

【歐若拉】委屈，在阿芙羅拉腳下“撣了撣”灰塵，抱着小腿坐下：

“他們中老的已經搬家了幾十個宇宙了，活生生的壽與天齊。就算是年輕的‘笨鳥’，至少也先‘飛了’不知道幾千幾萬地球年。除了秋白，我跟其他人都沒什麼可交流的，都嫌我愚不可及……可以被接引的靈魂長得根本沒什麼規律。很多人素質也很不好。雖然有‘投胎’技術可以離他們遠點，但被時空所限制，投胎範圍僅附近一光年的那一個文明可以被選擇，那個文明還非常欠發達。我在上面慘死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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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跑當球奸就該是這個下場。艾倫我就當你忘了他，到現在你都沒向我打聽點埃爾文（塞勒妮爾）的情況？要是他知道我知道你的下落，把我腦子拆開都得先看看你是怎麼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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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那麼殘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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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你，他什麼都做得出來！地球上紅白分治和平一百年了你過你的我過我的，隻為了和你的約定，她就擅自決定要犧牲上百萬人，也不管紅區願不願意接納舊社會，舊社會願不願意‘被解放’’，打着‘大決戰’的幌子就要強行吞并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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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媽感好重。怎麼叫‘為了我’？他……嗯，她自己就不想建功立業青史留名了嗎？22世紀了看到地球上竟然還會有什麼舊社會餘孽……誰看的下去。你看的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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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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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引’是個廣撒網的動作。我們上次一起死了後隻有我被接引，而你卻漏網了，又在地球上活了一世。放任讓舊社會繼續存在，下一世誰知道你是不是還投胎在舊社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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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威脅我。我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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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為了我，不為了你，她為了自己的正義感和實際利益，也要鏟平舊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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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為什麼不關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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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還沒有打聽完你呢。她會很好的照顧自己的。而你……你還不那麼令人放心。容易要死要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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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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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物質極大極豐富的文明裡，我用得着什麼好處呢？而且，在我心目中你分量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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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像在自戀。”

腳邊的【歐若拉】把話說那麼肉麻，阿芙羅拉下意識就後退想抓胳膊，但是代表手掌和代表手臂的光團就那麼交融在了一起，沒一點緩解她的情緒。前世時她是按照自己的審美所捏造了“阿芙羅拉”這麼個女人的皮囊，換言之“阿芙羅拉”就是自己和【歐若拉】心目中最美好的女性。難免會勾的【歐若拉】魂不守舍——雖然很少提及這個設定，但自己和【歐若拉】的第一世和第二世的前半生裡，都是以男性的身份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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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放心不下你的地方。200年了，你還是沒有走出創傷。因為被世界傷害所以對全部的外部環境都抱着最大的惡意。就算是面對最不會傷害你的我，都無法讓你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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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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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到你有看對眼的人了。你的頑石心腸看來也不是完全化不開嘛。你說你以為我見過他了來着——沒有哦，我一點都不知道。你想讓我知道他點什麼嗎？額……你這？怎麼繃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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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了阿芙羅拉的光團也漸漸開始掉色，亮點東一塊西一塊的砸在“地上”。本就蹲着的【歐若拉】想伸手去接，當然抓了一團空。她擡頭，随後一歪：剝離了光團僞裝，露出之下真面目的阿芙羅拉讓她覺得完全的陌生。這是阿芙羅拉這輩子所用的皮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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剝離阿芙羅拉全身的光點耗費了不少時間。像【歐若拉】穿着綠色軍大衣一樣，顯出完全人形的阿芙羅拉也有默認皮膚：是包括她自己，【歐若拉】，還有斯捷潘三個人在内都很喜歡的低襟高叉水墨色旗袍。直到高跟鞋的鞋尖上的亮點褪去，阿芙羅拉也沒有一點想說話的意思。開始時【歐若拉】心癢，但心意相通的讀到阿芙羅拉正在内心做艱難的戰鬥，她也就不分阿芙羅拉的注意力，默默等阿芙羅拉戰勝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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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躍躍欲試。要不是我看得見摸不着，你甚至還想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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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壞。明明知道我XP吃這套……但……你的身材，怎麼比上一世我們最瘦的時候還要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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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肉……”

阿芙羅拉的雙手有些無所适從。想要向内縮緊一點，擠一擠低襟旗袍都難以描繪的少女起伏。曲線上輸給穿着厚重軍大衣的【歐若拉】讓她難堪。而讓她更難堪的是：她為什麼要對自己女性的身材感到自卑——她讨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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