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昌不理解,“為何不求醫?”
“大師沒有多說,隻誦了一句經文,因觀音菩薩有大般若智慧,能照見五蘊皆空,故能度盡一切生死苦厄,得大自在解脫。”
所有人都聽的一頭霧水,唯有窦老夫人一副若有所思、感動至極的模樣。
秦隽說,“無憂大師念完這句經文,便坐化而去了,他身無旁物,僅僅留下了一隻手串、一本經書,大師坐化前托我将手串和經書收好,等時機到了贈送給有緣人。後來我讀了經書,才明白大師的意思,因果巡回,生亦是死,死亦是生,應時而生,順理而死。但唯獨可惜我一直沒有尋到合适的有緣人。”
“一直到前幾日,我聽聞窦老夫人深谙佛法,乃是極虔誠之人,便覺得沒有人比窦老夫人更合适這手串了。”
秦隽語氣誠懇無比,“又恰逢老夫人壽辰,小子便鬥膽将手串獻上,還望老夫人勿怪。”
秦隽這一番說辭,把在場人說的迷惑不已,好像聽天書似的,而賈誠則是看了眼秦隽,心裡怪怪的,不知為何,他總感覺秦隽這小子在忽悠人。
賈誠最愛讀書,博聞廣記,對西域文化也有所了解,可他從沒聽說過什麼子虛寺。
可是看秦隽言之鑿鑿、嚴肅認真的模樣,還有那脫口而出的經文,又實在不像瞎編的。
賈誠陷入了沉思。
窦老夫人一臉動容,當即就把手串取出戴在了手腕上,“老身怎麼會怪你呢,隻是不知道那經書?”
秦隽道,“此經書名為《心經》,亦在盒中。”
掀開軟墊果然看到下面有一羊皮卷,窦老夫人抽出,就看到了上面的經文,一時間看的如癡如醉,誰也不理了。
窦昌摸了摸鼻子,他根本看不出來那羊皮卷上寫的都是些什麼,聽的也糊裡糊塗,算了算了,今日是母親的壽辰,她自己喜歡就好。
他無奈對秦隽說,“母親她總是如此,對佛教相當虔誠癡迷。”
秦隽表示理解,“正因為老夫人如此虔誠,這手串和經書才沒送錯人,也算是不辜負大師的托付。”
經過這件事之後,宴席上衆人對秦隽的态度都變了許多,原因很簡單,他居然能和性格古怪的老夫人相處那麼好,肯定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再加上窦昌和老夫人都很信任他的樣子,何必給自己樹敵呢?于是宴席上一派和諧,其樂融融。
唯有賈誠依然覺得秦隽十分可疑。
初次見面就讓窦昌和窦老夫人對他刮目相看,偏偏又不要回報,隻能是圖謀更大!
見過了南紅手串和經書,窦昌更加好奇秦隽所說的三樣禮物是什麼了。
但他又不好直接問,如此直到酒過三巡,宴席接近尾聲。
秦隽終于開口了,“除了這手串與佛經,我還有一禮想要送與大人和老夫人。”
來了,終于來了!
窦昌坐直了身子,期待不已,“喔,是何物?”
秦隽的護衛讓人搬了一堆奇怪的東西進州牧府,堂堂州牧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隻是他實在猜不準那是什麼東西。
秦隽看了看天,黑漆漆的一片,星星都被隐沒在黑暗裡,隻有一輪弦月挂在空中。
正是放煙花的好時候。
“請大家随我移步府中開闊之地。”
衆人都疑惑的很,怎麼秦隽,還有禮物?
将信将疑被管家引到了視野極好的高台上,秦隽淺淺一笑,對着秦一比了個手勢。
台下的秦一就上前,将那一堆煙花的筒線點燃,而後他腳步一點,輕松躍上了高台,站在秦隽身後。
一連串的劈裡啪啦聲響起,衆人還沒來得及驚訝,緊接着就是“砰砰”的轟鳴聲
他們哪見過這種陣勢,一時間心驚肉跳,賈誠甚至覺得莫非秦隽要暗害他們,那一張張震驚又不知所措的臉看得秦一好笑之餘又有些驕傲。
他家公子天縱之才,總能制出不同尋常之物!
巨響之後,大家看到一簇簇火光沖向黑暗的天空,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有人喃喃道,“流星竟也能倒飛嗎?”
漆黑的夜幕被絢爛火光照亮,不知名的花在天上炸開,肆意綻放絢麗的花瓣,連天邊的一彎皎月都失去了顔色。
高邑城中,人們聽到轟隆轟隆聲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紛紛驚慌失措跑出了屋子,下一刻就被天上的絢爛焰火攝去心神,他們怔怔的擡頭望天,眼裡再看不到其他東西,隻剩下一朵朵色彩斑斓的煙花。
有人呆呆道,“這花,我昨夜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