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怪謝雲虹嗎?】
【隻要處理掉他,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真是見鬼,這漫畫給他編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戲份,他怎麼不記得自己在夢裡說了這樣的話。
江漓又晃了晃罪魁禍首的小電視,電視的屏幕被晃成雪花狀,連帶着畫面中青年的臉也開始扭曲。
江漓想起小電視剛才坐在了彈幕上。
他碰不見彈幕,也碰不見信息欄,江漓想到昨天驚鴻一瞥看到的的“幕後反派”,帶着小電視來到衛生間。
小電視可以碰到彈幕,那應該也可以碰到信息欄。
江漓雖然碰不到這些東西,但可以碰到小電視。
鏡子中,青年的信息欄依舊是“幕後反派”。
小電視被當做成一個橡皮擦,被青年抓着往信息欄上蹭。
精神系異能者力氣不小,小電視的屏幕被蹭成雪花狀,信息欄也被擠的開始扭曲,但還要倔強地挂在江漓腦袋邊,沒有任何變化。
江漓不信邪。
終于,小電視恍恍惚惚地離開衛生間。
江漓看着鏡子中的“反派boss”變成“溫柔男二”,心滿意足地開始洗漱,接過謝雲虹的通訊申請。
主角聲音有氣無力:【六水,好痛】
江漓洗完臉:【怎麼了個事?】
想起昨晚主角手上不翼而飛的護腕,江漓大概猜出來是什麼情況,跟着小電視進入謝雲虹房間。
主角還在衛生間。
小電視2從角落飛出來,表情不忿,和小電視1天線搭在一起,似乎是在說什麼話。
随後,穿着一條花褲衩的主角從衛生間走出來。
看見花褲衩上的卡通圖案,江漓大概猜到小電機2在和小電視1說什麼了。
它們費勁力氣在漫畫中塑造出來的高傲冷酷bking大男主,當着它們的面,隻穿着一條花褲衩在房間裡晃悠。
豈有此理!
酷哥是不能穿花褲衩的!
小電視1飛過來,趴在江漓頭頂,哔哔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天線指向主角,屏幕中的表情也變成一個指向謝雲虹的箭頭。
看見小電視憤憤不平的樣子,江漓大概意識到,它應該是在告狀。
謝雲虹毫不自知,往床上一趴:“痛啊。”
江漓面無表情,坐在床邊,往謝雲虹背上用力一摁,收獲主角一聲凄厲的慘叫。
謝雲虹嗷的一聲,像條上岸的魚一樣蹦哒了一下,轉過頭,看見下死手的好友,不敢置信。
主角委屈地裹上被子,化身一條撅着花褲衩在床上蠕動的蟲,語氣委屈:“淼淼,你真是一個冷漠無情的男人。”
他妄圖用小名喚起好友的良知。
但很遺憾,他的策略沒能生效。
江漓冷笑一聲:“我冷漠無情?”
他問:“昨天是誰自己把護腕摘了?”
他又問:“現在你還不帶上護腕,在這穿個褲衩子裸奔?”
好友緻命三連問,主角嘤的一聲,終于從被子裡爬出來,趴在床上。
江漓看向謝雲虹的背部,準确來說,是肩胛骨的位置:“還是這裡痛?”
謝雲虹:“嗯。”
江漓戳了戳,主角痛得又是一哆嗦。
主角靈力紊亂的症狀在很小時候就出現端倪。
在疼痛最劇烈的那段日子,幾乎每天晚上,小江漓都可以從被窩中發現一隻小謝雲虹的身影。
事實證明,就算是主角也不可能從小就能忍受疼痛。
謝雲虹一個人痛得睡不着,但男生這個年紀已經開始好面子,不願意去鑽家長被窩,覺得丢臉。
于是謝雲虹就來鑽江漓的被窩。
很小的一隻人類幼崽團子抱住另一隻人類幼崽團子,又哭又蹭:“淼淼,我好痛。”
小江漓抱着小謝雲虹,安撫似的揉揉好友的背,從書架中抽出最新一冊的漫畫書,打開小夜燈,開始給好友描述最新一話的故事。
“主角遇到了危險,好在他的朋友很快到來...”
“...敵人被逼到死路,拼死向主角發動攻擊,好友反應過來,擋在主角身前...”
“他們終于戰勝了敵人。”
其實謝雲虹不是想要聽故事。
好友讀故事的聲音輕柔得讓人安心,被故事分散注意力後,疼痛也變得不那麼明顯。
被疼痛消耗太多體力,謝雲虹昏昏欲睡,倚靠在友人懷裡,仿佛下一秒就要睡着過去,但還是強撐着說:“淼淼,我不要你擋在前面。”
江漓安撫道:“當然不會。”
謝雲虹讓好友立下誓言:“一言為定。”
“好,一言為定。”
好友溫和的聲音仿佛自帶催眠的魔力。
謝雲虹終于沒能撐住,睡着過去。
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謝雲虹不再鑽江漓被窩,隻會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條蛆。
江漓看向謝雲虹背部。
肩胛骨,也就是人們常說的蝶骨。
一般身形瘦削的人蝶骨會比較突出,或者長期錯誤的坐姿引發脊柱彎曲,也可能導緻蝶骨的突出。
但主角肯定不符合這兩種情況。
江漓看着主角格外突出的背骨,問:“莫非,你要長翅膀了?”
他不信邪,要往上戳。
謝雲虹異常靈敏地在床上向前蠕動一節,避開江漓的手指,哼哼兩聲。
也不知道是在認可江漓長翅膀的說法,還是在對江漓的迫害行為表示不滿。
他又用被子把自己裹成條蛆。
江漓戳得他痛,謝雲虹就扭過頭不看江漓,應該是在生悶氣,隻露出來個黑色的後腦勺。
江漓戳戳主角後腦勺,遞過去一顆薄荷糖,主角這才滿意,哼哼唧唧地穿好衣服,又把護腕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