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安室,目暮警官他們已經通知收隊了!”神戶楓被扯着路過茶幾時,緊急腳刹,總算沒直接撲在沙發上。
安室透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
和那雙晦暗的紫灰色眼睛對上那一刻,神戶楓忍不住後退了半步,手臂隐隐掙動。
下一秒,天旋地轉,包廂昏暗的燈光晃入眼底。
安室透俯身抄着他膝蓋窩抱起,一把将人扔在了沙發上,摸過角落的手铐。
“咔哒。”
冰冷的手铐在扣住手腕的那一刻,仿佛傳遞了身上人灼熱的體溫。
麥色的五指強硬地撐開微微蜷起的冰冷手掌,緩緩地插入指縫,倏然扣緊。
“楓君,我以為你噴藥之前,就應該想過後果。”
修長的五指抵住滾動的喉結,完全鉗制住冷白的脖頸。
神戶楓下意識攥住波本掐着他脖頸的右手手腕,銀灰色的瞳孔忍不住收縮。
單腿跪在他膝蓋上的波本身影覆蓋下來,将大部分燈光都遮擋住,神情晦暗危險,仿佛下一秒就會收緊五指。
他很快冷靜下來,松開了下意識抵禦的手:“作為補償,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定範圍内的便利,不論是組織裡的,還是神戶家的。”
波本額角青筋暴起,語調卻還帶着點屬于安室透的溫和:“還有呢?”
銀灰色的眼睛平靜地直視着他,好像半點沒感覺到氣管被壓迫的疼痛:“你身上的催眠我會解除,但不是現在,波本。”
金色的碎發打下陰影,遮掩着波本的神情,讓神戶楓難以窺得對方的态度,但扼住脖頸的力道确實在一點點減弱,仿佛暗示着對方态度的松動。
神戶楓說不清自己是什麼心情,事情走向明明在他的預料内,他卻高興不起來。
也許是遺憾這段虛僞戀愛的結束吧,他想。
“為什麼我現在不能記起呢?”身上沉默許久的人突然發問。
神戶楓愣了下,下意識想避開對方的眼睛:“我需要先确認記憶裡有沒有什麼重要情報……”
降谷零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你需要時間來做什麼,而我如果記起,很可能會阻止你嗎?”
神戶楓選擇沉默。
降谷零眯起眼,帶有槍繭的指腹摩挲了下冷白的脖頸,激起一片酥麻,逐漸帶了點暧昧的意味:“楓君,你需要多久?”
神戶楓回憶了下實驗進度,選擇能拖就拖:“半年,至少半年,你……”
“可以,”降谷零又變回了原來好說話的樣子,隻是手上的動作實在不太友好,“那這半年裡,我們算是什麼關系呢?”
神戶楓眼皮一跳,握住了逐漸下滑的手,試探性地緩緩坐起:“當然是合作夥伴,我們一直都是……”
降谷零紋絲不動,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紫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合,作,夥,伴?”
神戶楓動了動被握住的左手,莫名有些底氣不足,尤其是在恢複了些許的記憶後:“對,本來就是應付組織……”
“你剛剛也是應付組織嗎?”降谷零被氣笑了,“可以啊,楓君,親都親了,摸都摸了,還能翻臉不認人?”
神戶楓有些詫異,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在意這個:“隻是用手……話說你這樣不難受嗎?趕緊吃……唔!”
唇齒猛然磕碰在一起,疼得神戶楓下意識松了抵抗的力道,被降谷零按回了沙發上。
不同于以往親吻的溫柔細膩,今晚降谷零的攻勢格外猛烈,連換氣的時間都不給神戶楓留。
冷白的脖頸微微揚起,喉結不停滾動着,無意識吞咽着交換的津液。
潔白的齒貝被頂開,豔紅的舌尖被吮吸着舔咬,降谷零吻得很深,像是要将某個試圖劃清界限的小混蛋拆吃入腹一般。
神戶楓快要喘不過氣來,本就不是很清醒的大腦,此刻因為缺氧暈成了一團漿糊,隻能被動地接受着降谷零渡過來的氧氣。
“噗呲。”口袋裡的藥劑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摸走,終于結束一吻的神戶楓暈暈乎乎地大口吸入着藥劑,等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已經晚了。
安室透放下藥瓶,三兩下解開了扣住兩個人的手铐,語氣溫和:“楓君,我教教你什麼才叫做不讓人吃虧。”
神戶楓無力地躺在沙發上,茫然地看着安室透,費力地理解着他話語中的含義。
剛被系好的領帶又被扯下,扣子被一顆顆解開,露出線條流暢的軀體。
眼角的淚水被含吻着啄去,灼熱的唇瓣順着側臉舔吻着向下,順着脖頸來到喉結處,吮吸着舔咬,留下一個個暧昧的紅痕。
“咔哒。”皮帶扣子被解開,掐在腰窩上的手順着向下。
冷白的手指無力地揪着白色的衣袖,倏然又握住繃起的小臂,卻因為沒什麼力氣而松開,無力地搭在沙發邊沿。
往日裡最喜歡高挺鼻梁此刻成了神戶楓的噩夢,磨蹭着壓在敏感的腰窩,噴灑出灼熱的氣息。
安室透像是把玩着一塊冷白的玉,用掌心的溫度一點點驅走玉石身上的寒涼,染上粉紅的顔色。
玉石被翻來覆去的把玩,連發出抗議的聲音都做不到,隻能任由身上的每一寸都沾染上情/欲的色彩。
神戶楓恍然想起了之前他造謠波本不行的事情,隻覺得要被回旋镖搞個半死。
事實證明人真地不能做壞事,好孩子被哄着給身上人纾解欲/望的時候,恍惚着想。
他攏共沒做過幾次壞事,卻都報應在了自己最在乎的人身上。
無聲的輕歎在唇齒間淹沒,神戶楓認命地環住那勁瘦的腰肢,抱住了把他欺負到說不出話的罪魁禍首,得到了又一個安撫的啄吻:“快好了,乖。”
乖你個頭啊,神戶楓眼皮子發沉,小心眼的波本先生。
……
“神戶呢?他去哪裡了?”佐藤美和子打着哈氣,茫然地左右看着。
高木涉也被她傳染,打了個大大的哈氣:“安室君發消息說,神戶喝醉了,他提前送他回去。”
兩個人一邊從隐蔽的後門走出,一邊聊着:“也是,他這兩天辛苦了……話說松田他們又去哪裡了?”
伊達航開着車過來接人,聞言道:“松田喝醉了,萩原去送他了。”
佐藤美和子露出個揶揄的笑:“唉?他們和好了?”
伊達航摸摸下巴上的胡茬,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來:“嘛,也許明天早上就能聽到好消息了。”
三個人笑着相視一笑,很快離開。
等車子開遠後,拐角的巷子裡開出一輛紅色的凱迪拉克,貝爾摩德一邊開車,一邊調侃地瞥了眼後座躺着的琴酒:“真是狼狽啊,Gin,被反将一軍了呢。”
修長的脖頸仰了仰,琴酒煩躁地瞥了一眼後視鏡,嗓音沙啞:“開你的車,貝爾摩德。”
金發的女郎聳聳肩:“嘛,這都多久了,還沒好呢?要不要開間房,我幫幫你?”
墨綠色的眼睛被胳膊擋住,突起的喉結不停滾動着:“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