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過狙擊/槍的都知道,這玩意兒特别難調,調好了最好就别動。
——
瀾尚難得過了個生日,是十八歲的。
白蘭地作為他的長輩,有良心,但不多,至少告訴了他準确的生日。
是在一個春日,據說是楓樹葉重新長出的日子。
高升後一直很忙的波本飛回美國,給他做了個巧克力蛋糕。
宮野姐妹,君度,琴酒,甚至是貝爾摩德,都給出了成人禮物。
瀾尚心情也很不錯,通過艱難的忍耐,他終于省下了足量的成瘾性藥物,用以研究。
藥瘾發作時很難受,頭疼得他恨不能将大腦生生鑿開,全身上下都在疼,還會出現嚴重的幻覺,漫天遍野都是血,蠕動的血肉從眼眶鑽出,在臉上身上攀爬。
他原本都瞞着波本的,但還是被他撞見了一次。
恢複正常後,他就看到波本坐在床邊,安靜地守着他。
不知為何,他感覺羞恥。
就好像是被剝去遮身的衣物,漫步在冰天雪地。
波本感覺到了瀾尚的抗拒,之後都會在他發作時,自覺地避開。
但瀾尚還是默默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雪莉都急得想打人,但看到瀾尚狼狽的模樣,還是一抹眼淚,鑽進了實驗室,加快了研究的步伐。
十八歲的成人禮很簡單,雪莉陪着瀾尚吹完蠟燭後,就又去了實驗室,給瀾尚和波本兩個人留下空間獨處。
雪莉:雖然我還是不同意這門親事,但實驗要緊。
“你許了什麼願望呢?”降谷零問道。
瀾尚支着下巴,打了個哈氣:“這東西不是不能說出來嗎?說出來就不準了。”
降谷零笑笑:“那就向我許個願吧,我幫你實現一個願望。”
瀾尚被降谷零的笑容晃了下眼,恍惚間,很想沖動地問一句:“你到底叫什麼呢?”
他們之間什麼都是假的,他想在離開前,要一點真的。
一點點就好。
但他還是沒有問出口。
玩笑話掩蓋了真心:“啊,那我就許願今天晚上可以睡了你吧,這個願望能實現嗎,親愛的‘男朋友’?”
瀾尚百無聊賴地等着對方如以往般拒絕,思考着要不要真的出去獵個豔,為自己十八歲的生日畫個圓滿的句号。
畢竟他是真的很想快樂一下。
他短暫的十八年人生裡,鮮血和疼痛占了大半,很少感到快樂。
身邊人都說床上的事很快樂,中國更是将洞房花燭夜視作人生一大喜事,可見,這确實是一件會讓人快樂的事。
嗯,值得嘗試。
話說該找個什麼……
“好啊。”
嗯?!瀾尚愕然地轉頭,看向已經開始脫外套的降谷零。
他被攬着一把抱起,下意識伸手圈住降谷零修長的脖頸,以防自己掉下去。
看着越來越近的卧房門,瀾尚終于回神,試圖下去:“不是,等等……”
房門打開又關上,甚至還落了鎖,降谷零動作一氣呵成,就好像不是抱着個人,而是捧着一個輕飄飄的玩偶。
“嗯,怎麼了?”紫灰色的眼睛眨了眨,語氣調侃卻又帶着說不出的暧昧挑逗,“害怕了?”
瀾尚掙紮的動作停下,他暈乎乎地靠在降谷零鍛煉良好胸肌上:“那個……要不先洗個澡?”
降谷零從善如流:“好的。”
……
窗外的月色皎潔搖晃,美得讓人眩暈。
瀾尚卻沒心思多看兩眼,扯着床單的手指都在痙攣。
他真的試了才知道,原來太快樂也是會讓人痛苦的。
他還明白了一個真理,就是男人在床上的一系列鬼話,諸如“快了”“你可以的”“就再來一次”什麼的,全都不要信。
都!是!騙!人!的!
脫離組織後他就跑,絕對,絕對,絕對,不要再和波本聯系!